霎时,宫彻的心底立刻涌上了一阵极为不好的预感,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所谓的别扭情绪,起身凝声道:“发生了何事?”

“他们只怕要动了…”粟泽沉声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好!”

但宫彻却并不似粟泽般忧心,反倒是展颜一笑,带着种神秘莫测的味道。忙碌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收网了。不过又岂会这般容易让此事结束,届时会送给他们一份厚礼。

“皇上,此事九死一生,咱们定要慎重才是!”宫彻不懂皇上竟会这般放松,忍不住小心提醒道。

虽说那王将军已死,但对于他们而言那五万兵马并未收服,留在那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宫彻却神秘一笑,低声道:“那又如何?就算是害怕咱们也来不及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

粟泽的嘴角霎时一抽,不明白皇上是不是被彻底吓到了?不然依照他的性格怎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再去替朕办一件事。”宫彻低声道,面色上的高深莫测越发令人捉摸不透。说着走到他耳边,说了一阵。

“是!”

说实话,宫彻的心里并没有如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自在,反而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愈发的收紧。

他不知道粟太后还有怎样的阴谋,毕竟对于常年浸染在后宫的她来说,脑中的诡计如秋后的韭菜一茬接着一茬层出不穷的。且仅凭实力来说,双方持平,胜负难料!

“恩…关于,关于王将军这事,朕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宫彻的双手下意识的握成拳,面色中竟带着丝罕见的紧张。

其实本来他是想要向粟泽道歉的,但话到嘴边竟又溜了回去,整个人说不出的别捏。

粟泽笑了笑低声道:“皇上谦虚了,微臣不过只是个代行事之人,真正还要靠您的注意。”

宫彻沉然低声道:“但不管如何,朕还是要谢谢你。”

“皇上谬赞。”粟泽轻笑道,说起来倒也有些意外,事情竟会这般容易。

“恩,那若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忙吧。”

宫彻望着粟泽离去,心下懊恼不已,一拳重重砸在了桌子上。道个歉,也就是那么一两句话的事会死人么?自己怎么就这么爱所谓的面子!

*

深夜,但锦贵妃却并未休息而是盘膝坐在床上打坐,柳眉紧蹙面色极为凝重。

她能明显感觉到,那张酝酿许久的风暴就要开始了,且要比想象中的要凶狠的多!所以此刻要日夜加紧练武,以求在要紧时刻助主子一臂之力!

却就在这时,一抹暗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内,速度快得令人咋舌,而身影变幻的极快,若非是习武之人根本察觉不到。

但锦贵妃却忽得睁开了眼睛,片刻未犹豫目光直指暗影停留的黑暗角落处,仿佛长了双能能穿透暗夜的眼睛。

“出来吧!”她缓缓收回浮动的气息,开始收功。

“本以为你在这金醉金迷的皇宫内呆的太久会丧失能力呢,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嘛!”开口是一道年轻清朗的男声,带着几分揶揄。

锦贵妃面色微微一寒,淡淡道:“为主子出力,我自不会松懈半分。倒是你,多年未见似乎武功还是这么差劲。”说话间,只见她右手快速出击,一个细小的东西便如利剑般飞出。

凌桑并无防备,身影一晃,险些没倒在地上。不过好在总算是躲过去了,却不料甚至脚跟还没站稳便察觉周遭顿时一片寒意,那飞针嗖嗖嗖袭来!

好在这次他还算是稍有防备,几个利索的翻转而过,那些绣花针便尽数扎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

“好狠的女人,好歹咱们也是旧识。”凌桑捂住胸口一副受伤的表情,虽是玩笑,但话语中还是带着几分不满的。

而向来对人笑脸相迎的锦贵妃对于这位厚脸皮的凌桑却无太多好感,她可还没忘这么多年来被他捉弄时狼狈的模样。

她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凉凉道:“说吧,主子有什么吩咐?”

凌桑的脸上又恢复了那欠揍般的笑意,却并不着急说话,反倒是坐在了旁边的锦凳上,并毫不客气的拿起上等的精致糕点吃了起来。

锦贵妃的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暗暗骂道:这破毛病怎这么多年还没改?

这时却听凌桑称赞道:“喷喷,不算嘛,果然是皇宫的好东西,你可真有福气呢。”说着越发不客气了,一口一个桃花酥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够了,快说任务,本宫可没多余的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耗!”锦贵妃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瞎耗?湿姐,环环时间咱们都经经三年没见面了,叙叙旧肿么了?”

凌桑吃东西的动作顿时僵住了,一脸的受伤。但那双眸子的最深处却始终不舍得离开她身上半分,带着浓浓的眷恋。不过好在此刻屋内昏暗一片,不然他也断不敢这么放肆。

锦贵妃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简直对这个小师弟无语到了极致,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好了,刚才已经叙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吧,看在师姐求我的份儿上就勉勉强强同意吧。”凌桑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模样。

锦贵妃强忍住那种想要吐血及翻白眼的冲动,她向来自诩为定力和耐力都是很不错的,却唯独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能在顷刻间瓦解。

吸气、呼吸,再深呼吸…

她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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