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夫人话,多花和浅草一样都是萧府的家生子,也是六岁上被管家接进府里受训的,不过多花虚张了浅草些年岁,算来多花伺候在主子身边也快十七个年头了呢。”
“哦?你在萧家都已经快十七个年头了啊?褴”
顾梓璐听了多花的话,面上显的波澜不惊但心下却是一喜,看来自己果然找对人了。萧家那件秘事发生在十年前,可多花在萧家伺候已经快十七年了,想来十年前她怕也已爬到了萧老夫人身边,所以那秘事多花若是知道些内幕怕也不奇怪。不过顾梓璐知道这些事自己却是不能仓促间向垂花打听的,为防这个精明的丫头有所察觉,自己还是要从长计议。心下拿定主意后,顾梓璐脸上换了副好奇的笑容道:
“多花,你年纪想必也不小了。终身可是有靠了?”
多花谨慎地等了顾梓璐半天,却不想顾梓璐最后问出的却是这么件让她意外的事情。多花先是一愣,后来面容上带了几分尴尬和羞涩,喏嚅道鲎:
“少夫人见笑了,府里的规矩,奴婢们的终身都是要由主子恩赐的。主子若不发话,奴婢自是只能......”
只好能着了吗?可是要等到多久?顾梓璐原还奇怪多花年纪不小了怎还不嫁人,刚刚一问她还以为多花会说家里已给她定下了亲事只待完婚,或原是有个好男人想求娶她但因种种以外不想错过就给耽搁下了。不想多花不嫁的真正原因却是......主子把她的婚事给“忘了”?!
顾梓璐微微咬了咬朱唇,心下有些为多花不值。古人尚早婚,如这顾婉秋身量似是还没完全张开便已被顾家人给推上花轿了。而多花却在萧家耽搁到这般年岁,纵使她再聪慧可在男人眼里没了青春的女子仅聪慧又有何用呢?
顾梓璐转头悄悄打量多花,见她微低的眸子里也有几分化不开测愁绪,忍不住劝慰道:
“虽说府里的规矩如此,但到底女子的年华耽搁不起,你自己也该早做筹谋。”
“少夫人,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低贱,绝不敢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还请少夫人明察,莫要冤枉了奴婢。否则奴婢纵是死在这里,也对不住老夫人对奴婢的一片栽培啊!”
多花听顾梓璐说让自己早做筹谋,吓的双膝一软,立时就跪在顾梓璐跟前磕起了响头来。她这突然的举动自是吓到了顾梓璐,好一会儿见多花额头渐有了红痕顾梓璐才反应过来多花怕是误会自己把她当那个垂花来防了,便赶忙制止多花的误解。可怎奈多花似是被吓到了,不管顾梓璐这会儿再怎样说都不肯从地上起来。
正在顾梓璐左右为难之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炸雷般的一声暴怒:
“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梓璐惊讶的回头,便看刚刚那个萧少爷竟又回来了!他的身后正跟着浅草,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和多花。
“我,没在做什么。是多花,误会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好色贪花之徒?!”
萧霆轩不顾顾梓璐的争辩,秉一身的怒气快步来到了顾梓璐跟前,然后抬手虚扶起多花,又对浅草使了个眼色,浅草便赶忙扶多花后退了几步,至听不到两个主子说话的位置方才停下。
“我才一时不见你,你就又给我惹事!”
“我没有!是那个多花误会我,我猜没那个意思呢!”
这个臭男人,怎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赖自己呢?自己明明只是对多花一时不忍,才说了那么一句让她对自己的婚事早做图谋。怎么放在别人眼里,全成了自己要多花去爬萧少爷的床了?
可换句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萧少爷自己有够干净,哪个丫头能爬上他的床去?既是有了一个垂花成事在前,旁人若是疑心多花会效仿于后,那也只能怪萧少爷本身龌龊,惯会招些‘淫’贱下作的东西来勾他,与自己何干?
想到这里,气咻咻的顾梓璐突然觉得自己又有理了。于是她猛抬起头,柳眉一挑,杏眸一瞪,狠狠了给了萧少爷一个鄙夷的眼神,嚼着一口银牙道:
“也不知是谁,妻都没娶就先纳了一朵大喇叭花满府里晃荡快把人眼给转晕了。既是一朵花能收,那两朵三朵四朵怎么就不能要了?我看某人是巴不得自家花园里桃红柳绿,芳草缤纷呢吧!哼,都不知道暗地里想了多少回了,这会儿子到跑来怨我了!”
“......”大喇叭花?
萧霆轩
对顾梓璐这个比喻感到诧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喇叭花跟垂花的相似之处。可不是那丫头嘴大口松遇事爱张扬,在母亲身边待了多年也没被调教出来,是以自己虽按母亲的意思收了她却并不喜她,更兼之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己自是顺着奶奶的意思把那垂花先逐出了福寿轩。可尽管如此,那垂花在萧府里也没少折腾,但因着母亲护佑,自己也就懒得去管她了。不过今日听“顾婉秋”这话里有话的刺头,看来垂花的确是碍了她的眼,让她不好受了。
萧霆轩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梓璐那张俏丽的小脸儿因愤怒而涨红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你很在意垂花的事情?你......吃她的醋了?”
“我......我怎么会吃她的醋?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该不会病还没好呢吧?要不要再请个高医给你看看?”
自己会吃垂花的醋?自己犯病了才会为个陌生的男人跟个不要脸的摇头争风吃醋?!萧霆轩的话堵的顾梓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