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裳,不由地脸红,之前虽说注意到衣服换过了,却未多想,当海鸣问起,她才开始考虑谁给她换的衣裳。“你、这、嗯……谁的衣服?”
“当然是我的。”海鸣脸上的表情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沈希的脸都黑了,虽说她的身体是十岁的孩子,可十岁已经不小了,并非两岁三岁,更何况她的灵魂已经二十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瞥一眼海鸣,不敢一直盯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那谁给我换的?”
海鸣只觉沈希的表情有趣,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换的,怎么了?”
沈希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脑子极其混乱。他为何表现地如此平淡,难道他不晓得男女有别么,还是说他本就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浪荡子,对此毫不介意。沈希脑中浮现出海鸣给自己换衣裳的场景,顿时恼羞成怒,“你怎么能这样,你个,你个登徒子!”
海鸣眉头皱蹙,不解地问道:“我如何就变成登徒子了?”
沈希说道:“你家中那么多女婢,随便找一个都可以给我换衣裳,为何非要你给我换。我真是要疯掉了,怎会遇到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呵……”海鸣笑道,“就你身上那二两肉,我还不稀罕看。瘦得皮包骨,有什么好看的,山上的猴子都比你好看。”
沈希觉得胸口闷得发疼,转身一把抽出海鸣的盘龙金剑,就要冲过去刺他。其实,沈希并不是真的想刺死他,只是他的反应实在让人太讨厌了。
这具身体的确是没什么看头,完全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可她毕竟是女孩子。虽说,海鸣看起来不像是会对小姑娘出手的禽.兽,可他的模样实在太欠凑了。
海鸣见沈希真急了,总算开口解释道:“你身上的衣服全是血,我不能让别人看见。你放心,我闭着眼帮你换的。”
沈希脑子才清醒了些,是了,是他救了我,当时我浑身是血,若是真被其他人发现,定会起疑。她缓缓地放下剑,依旧有些不安地问道:“你真是闭着眼换的。”
“是啊。”海鸣将沈希手中的剑缓缓取过,“你不必太担心,我已经都帮你处理好了。我让元宝和你娘说,你去山中修行,不能被别人打扰,不然会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所以你不必太着急回去。”
沈希双目一黑,“你这借口,可真是蹩脚。不管怎样,我都得回去了,我的衣服在哪里?”
“就你那衣服,根本不能穿了,我已经烧了。”海鸣轻松地说道。
“那我穿什么回家呢?”她抬起双手,左右转转身子,看着曳地的衣衫,有些想笑。原来人和人可以差那样多,他看起来好像没有这样高大。
海鸣打开镶七宝的番橱,捧了一叠衣裳,说道:“来来,你就穿这些回去,我都准备好了。净房在这边,你先去洗洗吧,一个月了,没长虫简直是奇迹。”
沈希面上又是一红,这人真是讨厌得紧,虽说三番几次救了自己,可总是让人感激不起来。
入了净房,里头热气氤氲,雾气蒸腾,大大的浴桶里装着满满的温水。刚刚似乎并不见有仆婢送水,沈希将长长的白衫脱下,挂在一旁的屏风上,然后像一条泥鳅似的钻入水中。
不论是谁,都喜欢泡在温热的水中,因为人属胎生,在出生前就一直泡在羊水中。沈希虽说五行属火,可依旧喜欢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
“哇……”她伸展了四肢,然后,在浴桶中盘腿打坐。她一运气力,便觉出异状,丹田的仙力清澈地如同山间清泉,这是怎了?
身为药王之徒的沈希,曾经吃过无数丹药,对此状极为清楚,这分明是吃了仙宝极别的丹药才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沈希运气,并默念易灵诀,让丹田的仙力开始运行,从丹田散到各大经络,然后将里头的浊气沉淀。
现在体内的浊气与清气已经开始分离,虽未分得很彻底,却比之前的状况不知好了多少倍。
仙力在沈希的经络之中,越转越快。她的身体开始发红发热,她五行属火,体内仙力往外喷涌,产生很大的热量。
在这种热量到达极至之时,体内的仙力像沸腾了似的,往外冲离,又猛地收回她的体内。
突破了,就快突破了!
沈希惊喜不已,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火属的仙力,极速地在她的经络之中游走。
仙力在她体内游走,直至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她感觉整个身体如同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就像极致痛苦之后,突然来临的舒适,畅快淋漓。
轰,木桶炸开,乳白色的水花飞溅,沈希的灼热的身体将水花化为雾气。净房之中一片白色,如同塞满了白色的雪花。
一直一外头的海鸣,听到里头的炸响,未多想,就冲了进来。他看到沈希一丝不挂地站在雾气之中,这才觉出原来她突破练气期,到了筑基期。
海鸣抓起屏风上的白衫,丢到沈希的脑袋上,就出去了。
沈希浑身僵住,如同一棵千年的老松,一动不动,突破所带来的喜悦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谁丢的衣裳,海鸣吗,他进来看见了,雾气那么大,他应该看不太清楚吧,若他未看清楚,怎么会那么准地把衣服丢到我脸上?
该死,真是要疯了。沈希寻了刚刚海鸣拿给她的衣裳,慌忙地套上。
一领深绿回纹绣边的浅绿底子的深衣,一条光亮的深绿绦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