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槐树下,一袭碧影斜靠。
苏颜手指搭在门框上,拇指指尖隐在内侧一道道划着:“什么时候来的?”
“说久点你会心疼吗?”慕容濯抬头,露出一张幽深撩人心魄的凤眸。
“想的美”!
“没良心的女人,就知道你不会心疼,那还不允许我想的美一些吗?”慕容濯懒懒笑说着收腿从树上起身,走近一步,二步,近到苏颜身前时忽然整个人往她肩上一倒!
苏颜抿唇,下意识要往后闪,却发现慕容濯身体绵软竟是丝毫没有用力地随着自己往后倒去,因此退了半步后她便没敢再动。
“喝多了?喝多了回你屋里睡觉去!”
“走不动了!”慕容濯声意低沉而微熏。
“让宗池背你!”
“晏院没人,也没你,我不想去!”慕容濯依旧那般无力地将下巴搁在她鬓边,低喃道。
苏颜指甲陷入门框中,肩上承着慕容濯全身靠来的重力,脸颊上不时蹭过他发梢上微微的湿凉。
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又到底喝了多少酒!
一瞬间眼神翻涌,手从门边缓缓垂下,再慢慢扶向他手臂,拉着往门内走:“算你狠!”
慕容濯这才晃着抬起头得逞一笑,顺着她的力气进了屋。
苏颜将他直接扶到软榻上坐下,对外面喊了一声:“送盆清水来!”
门外,寂静片刻后响起千小五同学的一声愉悦的应答,再然后,门从外打开,一只手从门缝中探进去,放下一个铜盆。
苏颜抽出条毛巾蘸水打湿拧干,走到软榻前递给慕容濯道:“给你,擦擦吧!”
慕容濯眼神迷离,盯着毛巾看了又看后,伸手接过来在额头上手上擦了擦后扔在旁边,四处打量道:“我上次送你的那张帕子呢,还在吗?”
“扔了!”苏颜道。
“那我再送一条,你收着不扔好不好?”慕容濯笑容温柔,轻轻道。
苏颜脸孔微侧,拿过他手旁那条毛巾,口中没好气道:“不好!要送也不送点好东西,竟拿这些个随手就扔的东西给我,还想让我好好收着!”
“那我把我自己送你,你要吗?”慕容濯手中拽着毛巾另一端,眼睛直勾勾地看她。
苏颜顿时似被烟尘呛了嗓子一样,手指紧拽着毛巾,站在原地。
“算了!问也白问,知道你不要!”慕容濯霍地语声幽幽地松了手,懒懒站起,跌跌撞撞地踢掉靴子,爬上了苏颜的榻。
扯过被子,闭眼就睡。
苏颜站在原处,看着榻上转瞬便睡得很熟的慕容濯,扔下毛巾,出了门。
对着空阔的院子,她平静问:“从哪回来的?”
半响,院里虚无处飘出一个纠结的声音:“不能说!”
又一个声音补充道:“对主夫人可以!”
“可她说她不是!”
“都给我闭嘴!”宗小池最终发话,四周顿时安静了!
苏颜“......”
又站了良久,她转身,回屋,掩门!
月光朗朗映在屋内,苏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沉在门后那一片被月光不透的黑暗里,问:“......能谈谈吗?”
床榻上,那一团软云处有人缓缓睁开了眼。
几分清凉响起:“有好的就谈,不好的就不谈!”
苏颜咬唇:“那你出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别睡我这!”
慕容濯霍然坐起,锦被一挥,脚却没动。
僵了片刻后,他狠狠磨牙道:“那不许说你跟白玉楼说的那些话!”
“孤就算现在不是你夫君,以后也是,肯定是,一定是,必须是,其他人谁是孤杀谁!”
苏颜一噎,看着他发狠发恼的样子又有些想笑“你现在气这么厉害怎么刚才在君欢楼外不一脚踹门进去说这些话呢?非得憋到现在我问了才说!”
“亏得你还睡上榻,闭的上眼,不嫌那上面咯的慌吗?”
“你以为我不想说啊,一晚上不是跟顾轻痕就是你那师兄说说笑笑的,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那你不是也两眼都在那屋里跳舞的美人身上吗?也没见你有空看我一眼啊!”苏颜哼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你,我眼睛不知道飘过那个丑女人看过你多少眼,倒是你,连张正脸都不给我看一眼!”慕容濯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
“我的正脸你不是偷偷看过许多次了吗?”苏颜突然幽幽道。
“什么叫偷偷?偷偷......”慕容濯叫嚷着,叫嚷着声音又低了下去。
“怎么了,堂堂北晋王敢做不敢认吗?让我来猜猜,你第一次偷看我是在哪呢?回京路上,你夜闯我房间我吐你一身那次,不对不对......”苏颜摇着手指在房间里走动着道:“那一次我醒了所以你应该没见着,那第二次呢,王府,还是死人谷,还是我们回到晏院的那一一天,反正不管是哪一天,这里面肯定有一次,你进了我房间,还看了我的脸,是吗?”
她越说语气越重,越说慕容濯的脸色越青红,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慕容濯已经从床榻上飞速奔了下来,眨眼间就伸臂捞向苏颜。
苏颜两个侧身避过,只是到第三个时终究还是被他给撞靠到了墙上,烛灯被劲风熄灭,微熏的气息
劲风熄灭,微熏的气息霎间罩下来。
黑暗笼下,慕容濯压着她的手臂,快速俯下身来,唇贴在耳侧:“我就是偷看了又怎么样,你咬我啊......算了,还是我咬你好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