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低头的一瞬,脑中轰的一声。
一团火扑入胸臆,烧的她五脏六腑刹那成海!
“你,给,我,滚......”
...
一阵咆哮后,有银影从房里瞬间嗖出。
脚步立稳后,慕容濯笑嘻嘻扫了眼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没有人的院子,揉了揉眼睛,掏出口袋里刚刚从某个女人袖中偷出的一条熟悉的软帕,哼着歌离开了。
...
“哐当一声......”有物被挥落掉地声。
顾成眼神示意守在院门的人退的更远,自己把门检查栅上后,进了顾轻痕的门。
地上茶水一滩,顾成默默拿着簸箕上去把瓷杯大片收了,又干布上去仔细把地面擦净后,直起身:“就算您再气也千万别伤了自己的身啊!”
顾轻痕沉脸站在书案前,袖间掌侧上血迹斑斑。
他将掌抬在眼前,看着那粒粒血珠从上顺下滚落,眸色沉痛道:“顾成,若是杀了他就可解了所有痛苦,我一定现在就动手!”
顾成也静看着他手上那串红,没有急着替他包扎:“死从来都比生容易,您所受的,又岂是那一命便可得解的!”
“是啊......”顾轻痕沉沉笑起,惯来清俊的脸上透着森然又透着悲凉:“只怕是我所受的,这世上已无药可解!”
“您今夜情绪太过,未来两日便在府中静养吧!”
顾轻痕没有说话,眼神似飘摇的舟在屋里看着,忽在看到屋角柜上那两个并排而立的昆仑奴面具时凝住。
顾成也看了一眼,走过去低头放下帘子,又替他收拾置办着热水道:“心冷,泡一泡就好了!”
隔着雾帘,顾轻痕看着那两个已然模糊不清的面容,走过去解开衣襟道:“明天,我要见南绛!”
“好!”顾成应了一声,帮他把衣袍挂好,关门出去。
...
白玉楼依旧没有消息,苏颜亲自又去了一趟半山宅院,发现那里依旧清净,自己那日写留给白玉楼的信也还是原样地躺在他房间的桌上。
苏颜叹了口气,拿起又放下,转身,看见一人站在屋角。
“田叔。。”她勉强笑了笑。
田莫搓着手笑问:“中午了,小姐留下吃碗面再走吧!”
“好啊,我正腹饿,那就辛苦田叔了!”苏颜笑道。
“那我这就去下,很快就好!”田莫笑着转身就走。
“哎,田叔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
田莫犹豫一秒后,开颜笑道:“好,走吧。”说着他领头,苏颜跟在他身后往膳房方向去。
以前在无间山的时候,苏颜在练功间隙闲得无聊偶尔也会跟着田莫一起在厨房捣鼓,而且每每端出来的东西都会色香味俱全,吃的娇翠权五等人赞不绝口,权五等人就是被她的美食给勾住了胃,后来才跟她结成同盟共抗白玉楼欺压的。
膳房里无人,田莫坐到灶台后生火,苏颜挽起袖子帮他摘起菜叶来。
不过由于心中一直惦念着白玉楼的事,所以她摘的有些慢,偶尔还有些失神,等到田莫生完火起来看见篓中一团乱叶时,他叹了口气,豫道:“老奴在无间山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庄主生了这么大气?”
“他以前生气是什么样子?”苏颜问:“也是这样不说话,躲起来不理人吗?”
田莫想了想,摇头道:“庄主以前很少生气,就算是山上有人惹了他,他都是当面呵斥或者直接让断魂兄弟按庄规去罚的!”
“也是!”苏颜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苦笑道:“估计在我来之前也没人敢惹他吧,你们都那样供着他,你别看娇翠在他面前说话随意,其实心里也怕着他呢!”
“哎......对了,田叔,我以前在山上听人说,师兄是八岁时上的山吗?那他以前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人吗?而且,我翻庄规的时候没看到人说庄主不给娶媳妇的,怎么师傅他老人家活到四十多也都没有娶媳妇,生个一儿半女的反而收了师兄呢?”
“呃,这......”田莫面色为难的转过身后,篓子也不拿了。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苏颜疑问,“有一次我问娇翠她也不告诉我!”
“没什么,不过就是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些年大家都主动不提而已!”
苏颜眼前一亮:“主动不提,那就是没人让不给提,就是能说喽!”
“快,田叔,来,说来听听!还有师兄的腿,我也一直很奇怪,问他他也不说!”
田莫倒了几瓢清水入锅,盖上锅盖后,看着好整以暇满脸好奇的苏颜,在腰间围布上擦了擦手,道:“庄主的腿是小时候从山崖上掉下来时摔断的,他家中早已无人,老庄主遇见他时已经是他落崖几年后的事情了,听说在遇见老庄主前他独自生活过一阵,还跟在别人身后学了些皮毛招式防身,后来在无间山下遇到老庄主,就随他回了山!”
“五年后,老庄主病逝,临走前把无间山交托给了庄主,庄主秉承老庄主遗愿,带着我们守孝避世不出,再三年后,他就下了山,带回了你!”
苏颜拧了眉头:“他府里哪个州的,家人又是怎么没的,那么小就从崖上掉下来,也是被仇家追杀的吗?”
田莫摇头苦笑:“这些老庄主没说,我们也都没敢问!”
苏颜以前知道白玉楼是半路被师傅白剑带上山的,想过这样上山的他少年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