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濯摇摇头,笑道:“你当真是想多了,他虽对我有忌心但尚不至于想到我和北胤有关系,就算要试探,他也只会在不久的将来拿这桩婚事去试探苏家人。”
苏颜听了,脑袋转了几转,还是觉得这事情太复杂。
“好了!别想了!”慕容濯见她的样只笑着揽她入怀,“这些事都与你无关,虽然我本意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是非,但你执意要以颜夙的身份入无极我也拦不住你。只一条,就算入了无极门,你也只在人前做好你的查案之职就好,其余的这些,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即可!”
苏颜抿唇不说话,原本她想问问他打算怎么化解这件事的,但是最终,她只点了点头。
慕容濯见她难得顺从,搂她肩的手又紧了紧。
仰首,望天。
夜色如同幽暗海洋,一望无尽。
……
第二日一早,苏颜醒来时去寻慕容濯,却被守在院中的原阶告知说他一早已经入了宫eads;救赎(高干)。
苏颜点头表示知晓,正要离开时却又止了脚步四下打量着慕容濯的新居。
说是新居是因为慕容濯以前虽在府里有院落但那基本都是千五以着他替身的身份在用,慕容濯每每都是经由地道去晏院休憩。
而如今,他却嫌那里每日往来麻烦,最主要是离苏颜远了,所以干脆就在府中另辟了一处僻静处住着。
因此今日倒是苏颜第一次正式登上他的房间,不由就多打量了几眼,正要离开时,忽然一眼瞥到窗边隔着的几块木牌。
她走近,拿起其中一块翻覆着看了两眼后,转身问原阶:“这东西从哪来的?”
原阶笑答:“您不如等主子回来直接问他吧!”
苏颜哼一声,“他那我自会去问,但我现在问的是你,这重溟十八门的腰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主子命人追来的!”原阶十分识时务地接口道。
且不待苏颜再问,他又补充道:“主子很久以前就盯上了重溟,也稍稍摸到了一些他们的尾巴,但都按捺着没动,自从您上次离京遇袭,主子震怒才私下令我等循迹追去,后追到了其十八门中的四门,斩了四门门主才得了这四枚腰牌。”
“你们也斩了四门?”
“是,加之白庄主斩的五门,此次重溟损伤过半,相信短期内不会作乱了!”
“师兄对重溟动手的那些事你们也知道?”
原阶唇角微弯,“只要是有关您的事,主子自是命属下们万分上心的!”
苏颜低头看着手中微沉的玄铁腰牌,垂眸道:“他既做了这么多怎么都不告诉我?”
原阶笑笑不答。
苏颜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只将那腰牌放回桌上原位,出了门。
一直到用完午膳后,慕容濯都还没有回来,苏颜就出了府。
她本意是想要去半山见下白玉楼再问下他跟重溟门交手的详细情形,虽然,现在的情况是重溟十八门中伤了九门,但她总觉得事情还有蹊跷,否则,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重溟魔主南绛还不得赶紧回魔门中整顿和修复此事,哪来的精力留在京中跟自己周旋。
又或者,那夜他将自己掳去之后理应会很愤怒,会将九门被毁的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才对。
一路想着,走着,忽然隔壁被人一把抓住,一个人大叫:“谁人如此无礼,还不速速跪下。”
苏颜一回神,看着眼前抓着自己手臂不放的一个凶悍侍卫,再顺着他肩看向后面站的两个娇俏面孔。
慕容汐!
而且是眉目阴沉一看心情就极度不爽的慕容汐。
“大胆贼徒,冲撞公主圣驾还如此嚣张,还不快跪下!”那侍卫又爆喝了一声。
苏颜斟酌着眼前形势,心知是自己刚才想事情走神所以没有看见他们在前面,但要说冲撞……
她这离她隔了有好几米远的,冲撞个鬼啊!
“呦,本宫说是谁呢,原来是颜大人啊,怪不得这么大的气势,见了本宫不跪就罢了,还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本宫看,你就不怕本宫治你个不敬之罪吗?”慕容汐娇声冷笑着道eads;明扬天下。
苏颜心中又快速盘算了下,搜空了肚子也只记得自己和这位难伺候的主子不过是在苏魏府里见过一面,说什么也谈不上什么私仇。但听着她的口气像是要把不知从哪惹来的气撒自己身上了。
想到此,她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拜见公主,下官无意冒犯,还请公主海涵!”
“什么无意,你分明就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下官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个靠身体让我皇叔看上的伶宠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身份尊贵起来……”
“公主……”慕容汐身边的侍女急忙拉她衣袖,让她不要再说,可慕容汐不知为何今日竟是恼红了眼,只越骂越难听,最后竟开口命人要扇起苏颜耳光起来。
苏颜颇有些意外,也有些无奈。
遇上这么个不讲理的主,她既不能打回去,也不能抬出慕容濯的名号砸死她,正想着怎么脱身时,忽然看见街角一人正快步走来。
那人越走越快,越走越近,很快就站在了苏颜身前,面向慕容汐,挺直腰背声音沉冷道:“江州顾轻痕见过公主!”
街风悠扬,午后光华洒在他飘飞的墨黑衣角上,慢生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
苏颜忽然忆起,那一日,她在江州初见顾轻痕。
星月光辉下,他身影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