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吴忠原本就胖的脸瞬时更是肿起了一大块。
“孤说话素来不喜人插嘴,谁人再说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开口了!”慕容濯冷冷道。
吴忠吓傻了一般地捧着脸“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苏颜也心中一惊,她没想到慕容濯竟然肆意如此,明着对一州之府如此狠辣,说打就打,而且还是让一个侍卫动的手。
此人果然不是好鸟!
苏颜想着,若是可以逃过今日这一劫,一定不能让这人看出自己是刘惜莹一事,否则只怕后患无穷。
定了定神,她垂下头“还请殿下息怒,也莫要怪责吴大人,小人方才所言绝无要挟殿下之意,想来小人不过是一普通衙役,又何德何能可以行此之意呢。”
“普通衙役吗?”慕容濯撩起手边一块白巾擦起手来“你可不普通,孤还没进这燕州地界就已经听说了你的威名,人人都说燕州半年前出了一个神捕,办案如神。”
“他人谬赞,小人莫不敢受。”
“你是不敢受!而且孤觉得你确实受不起。”慕容濯讥诮笑道。
“一个传闻中干练果决英勇的神捕大人,竟然是一个被人容貌就给迷晕了头,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蠢货!”
“......”
苏颜深深深呼吸,强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意。
地头蛇压不过强龙,她决定不再辩了,反正这个妖孽脑回路不正常,好似看自己不顺眼,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能给毒言回来。
果然,慕容濯见他不说话了,这才幽幽一叹道“行了,孤初来乍到,也不想被人说孤狠毒霸道,其实孤还是很喜欢燕州的,特别是燕州的美人们!”
边说他还懒懒朝湖边跪着的一溜年轻女子们看过去。
那些女子一见,本已开花的芳心更是怒放不已,也有那几个胆大的竟是眼神勾勾地回望了去。
种马贱男!
苏颜心中低低咒道“姐祝你早日染上花柳艾滋,早日归西。”
“颜......哎,你叫颜什么?”慕容濯喊道。
“在下颜夙,容颜之颜,夙夜之夙。”
“夙!”慕容濯冷哼道“真俗!”
苏颜目无表情地听着,这个男人从盗墓那夜开始就嘴贱没停过。
慕容濯见他还是毫无反应,也敛了再说的兴趣,只懒懒往后一靠,抽出另一张白巾继续擦着手道“这样吧,孤今日见到这么多美人心情好,就破例宽宏一次恕了你的不敬之罪,只不过,有一条件!”
“殿下请说?”苏颜道。
“既然他们都将你夸上了天,说你有非凡断案之能,那么你就在今日午时前断了湖边那一桩水中浮尸案吧,若是你在午时前能查出真凶,那么孤就饶你不死,可倘若你断不出,那么你......”
他顿了顿,笑着道“就去给孤的宠物们做午膳吧。”
苏颜瞬间石化,这离午时也不过还有一个半时辰,她上哪去找杀人凶手去。
这要求不是坑爹,哦不,坑姐吗?
正犯愁着,苏颜不经意间看见旁边吴忠肿的老高的脸,她立即道“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听得说小人极擅断案,其实小人不过是有些许拳脚功夫在身,以往燕州那些悬案都是吴大人之功,小人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不敢冒功。”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打算拒绝孤的条件,直接选择以身喂蛇喽?”
说着慕容濯又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多时从身后上来两人,扛着一个盖着黑布的四方铁笼,黑布一掀,露出里面爬满的数条手腕粗细的蛇。
那些蛇身五彩斑斓,腥臭异常,乍见阳光和人群,那些蛇一个个绕着铁笼吐舌长长的红信,像是下一秒就要从里面溜出来一样。
苏颜身上疙瘩起了一地,她不怕死人烂人,但是却也极为恶心这些滑腻的爬行动物。
僵了片刻后,她硬着头皮道“小人选择前一个!”
“嗬嗬嗬嗬......”慕容濯笑看了苏颜几眼后,低低笑起“既然如此,那么颜大人,就请吧。”
“是!”苏颜认命地以剑撑地起身,缓缓走向那停在岸边的尸体。
慕容濯则是让侍卫在湖边拉开了一条线,将所有围观的人群拦在了外面,他自己则是择了一处地势较高较荫凉的空地,翘着腿半躺起来。
...
这边,苏颜知道时间不多,也知道自己身无退路,所以专注地思索起来。
她先是问明了仵作张崇良的死因,知道他身上有多处剑伤,其中致命一击乃是胸前入肺的一刀,再死后被人弃尸湖中。随后她又唤来晨间发现尸体的中年人,那人说自己是早上从城外挑着货物进城叫卖,因货物摇晃泼洒溅上了身所以走到了湖边想要简单擦洗的,不曾想就在草丛中碰见了这个东西。
苏颜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那个人的手和肩膀,发觉那人手指粗糙,双肩上都起来层厚茧,确实像是每日担着货箱来回奔波的样子。
她又问了几个张府商行里的掌柜,近日在生意场上有无与人结下仇怨,那些人都齐齐摇头说张崇良是属于在燕州出了名的为富且仁,人缘极好,而且他幼时从外地孤身来燕州,白手起家深谙商场中和气生财之道,因此这十多年来从未与任何人结过商仇。
问完这些,苏颜走到那被人弄的醒转过来的张夫人面前,张夫人年纪约莫四十余岁,保养良好的脸上如今满是泪痕,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几个美貌的妾室。
那些人一边自己低低哭着,一边安慰着张夫人。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