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只听那些女子一个个娇羞满面地掩唇痴笑着,只不过她们好歹也还记着自己良家女子的身份,只在他身边坐着,没敢整个人靠上去。
慕容濯似是察觉到苏颜看来的凶光,嘴角一扬。
万众仰慕中,只听他神态惫懒fēng_liú,却语声如刀道“颜大人,这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要是午时前你破不了案,那就准备好......脱衣献身吧”
有没有搞错,脱衣献身喂蛇吗?
苏颜愤而仰首怒视,看他那同一个时辰里起码重复了不下三百次的擦手动作,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擦你妹!让你个盗墓贼恋尸癖,装三岁小盆宇讲卫生,爱干净!
...
不过,她只敢瞪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人在屋檐下就是要低头,那个妖孽连州府大人都敢当场甩巴掌,她可不想真的成为蛇的午膳。
再次认命地收了瞎想的心思,苏颜走到那烂的不成人形的张崇良身边,重新细细查探起来。
仵作说的没错,张崇良身上好几处刀伤,浑身也被泡的肿的不成人形,那些刀伤切口凌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拿着砍刀,胡乱砍出来的一样。
生意场上没有结下仇人!
平素待人和善,在府里时也没有什么异样!
从死的时辰上看应是人还没抵达江州就死在了半路上!
没有勒痕,手上没有,腿上没有,脖子上也没有,应该没有被人用绳索捆住囚禁。
苏颜心中一边念叨着一边看向那挤在一处互相扶着垂泪的几个女人“看着家庭和睦,没有妻妾不合,难不成真的是那车夫因为什么原因对他起了歹念,所以在路上偷偷杀了他。”
可惜,时间紧迫,江州离的又远,否则真该派人在去江州的沿途上打探下有无异样。
她这边想着,不知不觉日晒渐强,离午时已不过还有半刻之时。
苏颜心中越来越沉,她慢慢站起,用剑鞘拨弄,将刚才被自己翻的背趴过来的张崇良推了推,让他脸面朝上。
忽而,一样东西映入了她的眼帘。
苏颜陡地一惊,她迅速弯腰蹲下,寻了个角度迎着日光细细看着,一会过后,她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锋利的短匕首,斜斜地将张崇良胸前的一小块破裂的口子撕的更开些。
旁边原本围看的人也都发现了苏颜的异常,一个个小声议论起来。
议论声引起了慕容濯的注意,他衣袖轻拂让人把那三个女子遣了下去,再让人把软座从树下挪的离苏颜近了些。
“还有二刻钟!”慕容濯悠悠然道。
苏颜不闻也不回头,只继续着手中动作,不一会,张崇良胸腔被打开一角,露出里面交错的脏腑内器。
盯看了两眼后,苏颜站起,拔腿就往外跑去。
“哎,颜夙......”吴忠以为他要跑,赶紧急急喊道。
苏颜头也不回,往城西方向狂奔。
宗池望望慕容濯,却见慕容濯嘴角含笑依旧一脸自在的样子,只得暗暗收回步子。
那站的黑压压的玄甲侍卫们也都一个个直挺挺地站着,任苏颜扬长而去。
...
吴忠喊了一句以后,见慕容濯都不拦,也只得收了口,苦着脸继续在太阳下晒着,冬日午阳虽暖,可晒多了却也让人受不了。
不知何时,慕容濯已经让人燃起了一根长香,香尽时辰即到。
过了一会,周宗回来了!
又过了长长长长的一会,就在那香几乎就要燃尽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一个青色身影,那身影身姿矫捷,两个起落就到了唐宗眼前。
拽过他,两人低低私语了几句后,只见苏颜手中一枚银针射出,那还剩了短短一截的香火忽地熄灭。
人群惊呼中,她缓缓走到慕容濯面前,跪下!
“哦,颜大人这是断完案了吗?”慕容濯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味。
“是!”
“找出凶手了?”
“没有!”
“那你这是打算要提前献身吗?”慕容濯眉眼弯弯,语气暧昧,不知情的人听起来还以为哪个美女要献身给他一样。
苏颜平静道“小人虽然没有找出谁是凶手,但已知那人藏身在何处。”
“何处?”
“那!”苏颜抬指,直直指向那站着的张生和张大夫人一群之处。
“哦,是吗?慕容濯轻笑着也看了过去。
张夫人等人被苏颜这么一说,再被慕容濯这么玩味一看,吓得七魂去了八魄。
“颜大人,你......你说什么,凶手在我们几人之中吗?”那张夫人抖着声音道。
那管家张生也急急上前一步,慌道“大人,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苏颜不答,只招了唐宗一起将那张崇良的身体抬的往慕容濯身前又近了近,而后用剑悬指着张崇良胸前的空洞。
“殿下请看,此处是人体之胃之所在,所有人吃喝之食都会经过此处汇集,再转成热量供人存活之用,按理说正常人的此处该是呈囊状,色泽正常,可您看他这里,底部、体部和窦部都呈黑褐之色且侵蚀严重,这分明是一种被毒物所蚀之状。”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毒死的?”慕容濯也不嫌污眼,依旧颇有兴致地笑问着。
“不是!是慢性中毒,而且是长期不断食用的那种。”苏颜正色道。
“倘若他是被人下毒害死,那么不可避免的在他的喉部、颈部和食道中都会有明显迹象,可是方才仵作和我都没有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