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被这一认知吓出一身冷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瘸一拐下地跑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看了,直到确认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一丝问题,回想自己平时言行举止也没有问题后,她才拍了拍胸口,长长舒出口气。
应该不是认出自己!毕竟去年在坟山时自己脸上也是戴着面具遮着容貌的。
那么就真的只是替皇上招募无极门的人选,而后在进燕州前听人说了自己的名声,所以才想出了这些幺蛾子来试探自己的真实本事?
嗯!应该就是这样。
这时,门外传来花音和周宗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周宗喜冲进来“大人,您回来了?”
苏颜正想要答,却听周宗一眼瞟见那地上沾了血迹的衣物,脸色刷的一变“您受伤了吗?”
“一点小伤,我没事!”苏颜无语道。
花音赶紧猫腰把那些衣物卷卷抱走。
“真的没事吗?”周宗半信半疑道“大人你这一整夜都去哪了?我们几人找遍了整个南汾也没找到你。今早我和花音姑娘还跑去求了晋王殿下,想让他派人去找你,可惜他说……他说以着大人的本事应该不会有危险……”
苏颜听得出周宗话里暗地里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他找了娇翠一起去寻自己,还去求了慕容濯。
其实就算刚才慕容濯不说,她也是没打算跟周宗道出实情的。
昨夜被蒙在坑底的那些噩梦,就让她一人经历,一人知晓就好了!何必让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再去做无畏的后觉和后怕。
所以苏颜一挑眉,语气如常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过是追贼追的远了忘了时辰而已,倒是你们,以后不管我有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再去找求他了,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我们没关系,只是大人你……”
苏颜伸手拦住他“好了周宗,你别管我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和北晋王一起照常出发去京城,还是按照原来所说,我带花音走,其他人就麻烦你带回燕州府。”
周宗面色犹豫。
苏颜冲他一笑“别绷着脸了,又不是以后不见了,要是想我你们可以去京城看我啊!”
“那好!”周宗无奈说完,几人又聊了几句,苏颜就让他回去了。
一直着看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苏颜这才回身在椅上坐下,又搬起那半条伤腿在对面椅上架好,心里犯起了愁。
“哎呀,这次伤在这里可惨了,要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还照例要我骑马我可怎么整啊?”
“唉,女人就是麻烦!”
“唉,老娘不想做刘惜莹了,可行啊?”
“老天,要不让姐重穿一次,换个轻松点的活?”
……
可惜,梦想永远只是梦想,也照不进现实。
所以用完午膳后,苏颜真的被人无良地赶到了一匹高头大马上,走在玄衣铁卫之后,随在慕容濯的马车旁边离开南汾了。
不过因为伤在大腿内侧,所以虽然她包扎的严实,但每走起一步来还是会觉得蹭的生疼。
于是每走一步,她就狠狠地用指甲抠一根马鞭上的毛,仿佛,扯的是某个妖孽的毛一样。
“颜大人,你的伤感觉如何了啊?”
苏颜看着那掀起半边帘子,露出一张温柔邪魅笑容的某人,垂首道“多谢殿下关心,下官无事!”
“哦,没事就好!本来孤突然记起颜大人身上有伤许是不适宜骑马,还想着说要不要让人给你备一副软轿养伤的呢,如此看来孤应该是多虑了!”
“……”苏颜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再次吞了一把银牙入腹,扯了扯唇角,干笑了两声。
慕容濯见状,也低笑了两声收回手垂下了车帘。
一旁的霍凝见了,纵马两步靠近宗池,鬼祟地压低声音道“哎,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最近好像越来越有些无聊了,竟然天天拿这丫……这小子开涮!”
宗池偏头看他,淡淡道“难不成,你希望那个被涮的人……是你?”
“怎么可能?”霍凝一听身体向后倾出老远。
可随后他又收回来,贼贼笑道“我傻啊我,有这等好事自然让新来的先受着,你我啊,正好在旁边看个乐子也好!”
宗池闻言扫看了依旧埋头揪毛不停的苏颜,再看看车帘紧闭看不见人影的那位爷。
眉心渐渐拢了起来。
……
这一夜,几人宿在了燕州府的候县。
夜间苏颜瞅着空,提了一瓶酒拐进了正要睡觉的宗池房内。
“颜大人,你这是……?”
苏颜豪爽地把酒壶往桌上一放,又从怀中掏出两个杯子放好“我啊,睡了一半发现腿疼的厉害,所以干脆爬起来喝点酒止止疼,顺便找宗统领唠嗑唠嗑。”
宗池看着苏颜那举手投足间十足fēng_liú少年的模样,嘴角浮起一丝轻笑,撩袍在对面坐下。
“好啊,只是不知颜大人想聊些什么?”
苏颜拿起酒壶替宗池和自己满上,再一饮而尽后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这次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何事?”
苏颜笑笑“在说此事之前,在下还有一事想请宗统领帮助解惑,就是在下十分好奇那日殿下是如何找到那宋轶,进而救了在下的?”
宗池抬首,缓缓道“你也知道那害你入洞之人是宋轶?”
“知道!他那夜在我屋外偷窥被我发现,我一路追去那院中,他和我说了一句话,我当时觉他声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