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月光下,但见慕容濯脸色从白到青到黑再转青,只眼神如冰刀一般寸寸刮过女子微微蹙眉不适的脸。 “花音,我好渴……也好难受……” “好花音,我保证以后一定一年,一辈子不碰他娘的酒了……给我点水……” “啊,呕……”苏颜不耐地动弹两下,再度蜷起身体干呕起来。 慕容濯眸光幽深冰冷,偏头看看桌上那早已碎裂成数瓣的杯盏……! 一收手,甩袖,再猛地一关门,忿然远去! …… 雪后霁晴,暖阳遍地! 可是行走在宽阔管道上的一队长长队列中却无一丝暖意! 首先,车队最大的主子慕容濯在半夜折腾死一批人,烧了无数锅热水把自己泡脱几层皮后,直接冻着一张冰山脸从浴桶里起身,裹着袍子就进了马车。 然后,平时主子身边第一宠臣宗池绷着一张被灭了九族十八代的脸上了马,一路无话; 再然后,惯来聒噪火爆的霍凝也耷拉着脑袋,双手捧着肚子趴在马背上不起。 最后,是几个不怕死的墨衣侍卫偷偷盘腿坐着,掰着手指头数起了距离上次看见慕容濯这样冰这样冷的脸有多久时,被某人一脚踹飞,满大街找大夫接手骨头腿骨头去了。 其实,这些人里……也有苏颜! 她学着霍凝的姿势,歪着身子趴在马背上,一边揉着剧痛的脑袋痛骂自己不该不听劝喝光了一坛后劲那么厉害的白酒,一边努力回想昨日慕容濯的动作,努力揣测着他到底来干嘛,又知道了多少! 慕容濯走后她仔仔细细检查过自己脸上的面具,确信这面具应该没有被人掀开过。 只是,她虽在慕容濯的手搁在自己额上那一瞬间惊醒过来,并下意识地用了那样一种办法气走了他,但由于万恶的酒精作祟,所以她已记不清慕容濯到底有没有摸出自己脸上戴着面具来。 知道?不知道? 苏颜一边揪着马鬃上的细毛,一边喃喃念叨着。 当然,我们帅帅的马大人是不会告诉这位依旧满脑子酒气的美女正确答案的,所以此题暂时无解! 车队就这样一路在诡异的气氛中慢慢行着,每到一处,慕容濯下车后都会在浴桶里度过,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终于,第四日开始,那位爷不泡澡了,改为开始泄愤! 他开始变着法子折腾人! 某妖孽心中说--都是你们丫的害的孤生气,孤生气所以才会想想着拿那臭布带子去吓那女人,所以你们是罪魁祸首…… 祸首的待遇就是--霍凝日日对着无数美食流口水却最后一日只给喝口一口水,吃一片拇指大小的硬馒头片! 而宗大人则是日日有多美相伴! 尊贵的北晋王殿下再次发挥发扬了下他那响震九州的fēng_liú不羁来者不拒的花名,每到一处州县都来者不拒地收下了无数美人,而后夜夜临幸! 直幸的某位宗大人嘴唇发紫眼下乌青,幸的千五大人兜里藏着原定一年用量的保住自己最后清白的迷情香彻底断了货,而不得不半夜子时踹开一家药店临时买来熬炼了一些急用; 同时,也直幸的苏颜暂时放下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改换为暗自揣摩着新的谜团---那就是为毛宗大人和霍大人一夜之间双双失了宠! 还有就是日日瞧看着明明夜夜fēng_liú却精神越来越好面色越来越红润有光泽的某只妖孽,开启万年鄙视和崇拜模式! 鄙视那丫的色! 却又不得不崇拜那丫的体力真好! 只不过,苏颜还没来得及鄙视上两日,噩运就降临到了他头上。 慕容濯折腾腻宗池和霍凝两人后,终于将视线投到了害自己活活洗脱了数不清几层皮的正主身上来。 “颜大人,孤想吃齐县的香梨了,也不要多,一个就行,今夜就要……” --呃,苏颜以跑死一匹马为代价,给他从百里外的齐县大街上买了一个香梨,再跑百里送到了一个啃了一口就扔泥巴地里的人手上 “颜大人,孤觉得那株梅花开的甚好,你去替孤摘来夜里沐浴用,记得,要九百九十九朵白的,九百九十九朵红的,再要九百九十九朵一半红一半白的……” --呃呃,苏颜一脚跺上梅树桩,挎着篮子埋头在雪地上捡了半天又数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完时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风全部吹乱,而不得不重新又来一遍后,终于在慕容濯洗澡水凉透之前送到了他盆里 “颜大人,孤瞧着好像孤送你的四个女人你都没带上路,要不这样,孤瞧着那边站着的几个女子甚美,孤就忍痛割爱再赠予你把,来人,洗干净了送到颜大人榻上去……哎呀,要不还是别洗了,就这么直接送去!” --鹅鹅鹅!苏颜好想好想仰首曲项骂老天! 眼前七八个腰如水桶头发长短不齐鸟窝丛生身上衣物又脏又破龅牙突出脸上麻子比星星还多的女人……叫甚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