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门口他们都回去!”慕容濯不待他说完,目光恢复一贯的松散道“今夜若不是孤自己愿意,宫里那女人也见不着孤!便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还有,孤听千三说了今日里她遇到的事,不出意外的外应该是他们下手了!你吩咐下去,让人明日把罢免燕州吴忠和江州查玉轩的折子送给皇上,让他明着着人去查查,至少也能再牵出些人来!”
“属下稍后去安排!另外属下也会连夜安排人搜京三尺将她找出”宗池只得答道。
“不用了!”慕容濯淡淡道“她既然能在白晗手中溜走,说明她对睿京的熟悉程度不输于你们,所以如果她存心要躲的话,只需改换容貌,你便是寻上十年也找不到她!”
“可属下已让人封锁城中八门,只要她还在城内就定能找出!”
“你这招对付寻常人可以,对她不行!”慕容濯道“让人把她房里那个花音带来,寻个地方看好,她与这婢女情谊深厚,为了她定会回来的!”
“可一旦她铁心要逃,一个婢女恐留不住她?”
“是一定留得住!吩咐下去,墙头所有守卫撤出,若是发现有人不许出声、也不许阻拦!”
“还有…。”慕容濯看他,声音里浮着沁冰的凉“那几个街上和酒肆里对她下手的人,活人怕是你们不会找到了,但爷。死要见尸!”
“是!”宗池应了,随后默然退到门外,只那砰砰作响的心跳显示着久久不能平静的心。
……
二更声鼓漫长。
苏颜一路疾奔到北晋王府前,在来这的路上她已与白玉楼暗中留给她的一拨人取得了联系,挑了两人打算随自己入府,其余人守在慕容府外接应。
在前两日的地形考察中,苏颜当时就着重选了几个今后可以翻墙出入的点,因此熟门熟路摸上墙头!
不对!
她凝着目力看去--只见以前知晓的几个蹲守墙头的墨卫们居然都不在!
空城计?
苏颜脚步滞着,心中徘徊权衡着。
忽地,墙头地上贴着的一张写了黑字的白纸条映入眼帘。
苏颜拣起一看,霎时脸一青到底。
“想见花音,乖乖回房!”
隔了几行,下面还有一句像是某人的亲笔“孤不杀你!”
苏颜瞬时凌乱了!
放眼再往旁边墙头看去,果见,每隔数米就会有这样一张纸条。
苏颜更凌乱了!
这是几个意思!你丫的写让姐乖乖,姐就乖乖吗?
苏颜下意识迈腿就想叛逆一把转身下墙,可腿脚一动,她就想到慕容濯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若是架在廋弱贴心的小花音身上……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唉!
磨牙咬唇,仿佛咬的是长生不老妖孽肉,苏颜回头跟身边的三人低语了几句,又低吼了几声后,孤身一人腾身翻下墙。
这次苏颜没有再隐着身形,而是顺着最快捷的路跃进了西院院中。
院中一片漆黑,房中却燃有一盏幽灯。
苏颜沉吟片刻,心中莫名地却信了慕容濯最后那一句-孤不杀你!
所以她直接伸手,推门。
门开的瞬间,屋内暖炉里的热气扑面而来,贴在冰冷的面上有些暖,亦有些痒。
慕容濯仰靠在椅上,慢慢饮着茶。
听到声响,他缓缓抬起薄薄的眼绒,露出一双魅眸幽幽。
苏颜立着不动,目光只快速在屋内巡着。
“不用看了,这里只有孤和你两人!”
苏颜还是没动,她知道屋内确实如他所说没有藏着别人,院中也没有。
但如此一来,苏颜倒真有些不明白慕容濯蔫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想着有没有可能装疯卖傻扮无辜抵死不认今夜“撞破奸情”的人是自己时,忽又听得一声“过来坐,不要妄想孤今夜没看见你!然后胡言乱语来蒙骗孤!”
苏颜“……”
“你不是好奇孤为什么带你入京?也好奇孤为何在今夜事后还不杀你吗?”
“为什么?”苏颜猛地抬头。
慕容濯抬手倒了一杯热茶,往对面位上推了推。
苏颜眯眼看着他的动作,大步迈出,三两步走在那热茶旁撩袍坐下。
“因为孤知道你一直在查雁南县刘府大火的案子!”慕容濯掏出白巾擦手,悠悠道。
苏颜搁在腿上敲击的手指倏地停在半空,眼神嗖地射向慕容濯。
明烛照耀下,他的目光依旧一如既往地慵懒幽凉,可苏颜却莫名觉得今夜的他有些不同!
还有他身上穿的还是夜里见到的那件袍子,只不过那两边胳膊处似缺了霍大一块,短在了手腕上方,有些突兀。
当然,这一切异常,都抵不过亲耳从他口中听到雁南刘府四字所带来的冲击。
“殿下也知那案?”
“知道!”
“雁南县普通寻常百姓家的事,怎会让殿下上了心?”
“那又是如何让你上了心,一直明察暗访不断呢?”
“是我先问的!”苏颜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濯幽深的瞳仁。
慕容濯双唇清润弧度微微上挑,用金勺剔着指甲道“可花音在孤手上,所以你先说!”
苏颜磨磨牙,抛出许久以前就想好的说辞道“因为刘家小姐是我师傅的徒儿,师傅临终遗命让我护她,可那年我下山到雁南时却发现刘家小姐死了,刘府大火满门也死了!”
“凭什么觉得那不是意外?”
“什么意外能让一家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