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一眼就看到了那对面而立的两个男人,而那两个男人也在第一时间朝她望了过来。
苏颜笑着把包袱递给花音,走近道:“看来不用我介绍了,你们都认识了!”
白玉楼温笑道:“我方才听顾少主说你昨日喝空了他府里的酒,便是连那池里的鱼都带成了醉鱼!”
“哪有?”苏颜笑意迎风道:“你莫要听他乱说!”
“我从不乱说!”顾轻痕从旁说道。
苏颜倏地挤眉转头看他,却见顾轻痕一脸沉静很是认真的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无妨!颜师弟经常如此,我已习惯,不会令顾少主无故蒙冤!”白玉楼抿唇笑道。
“师兄……”
“呵呵,行了,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恐怕连这声师兄也没得叫了!”白玉楼笑说着看向顾轻痕道:“顾少主,今日相见时辰虽短,但少主百忙中能亲自前来相送颜师弟,此份情谊实属珍贵,他日,若有机缘前去楚州,还请上无间山一叙!”
“好!”顾轻痕道。
“我先告辞!”白玉楼笑笑,任十五推着自己往马车去,留了他们二人在那。
“你什么时候回江州?”苏颜问。
“今年府里想在京城及周边州县多辟些分号,且还要准备今年的皇商入围,所以我这半年怕是都出不了京了!”顾轻痕轻搓眉心,笑的无奈。
“唉!可怜的人!”苏颜笑叹着摇头:“帮不了你,所以只能祝你银子越赚越多了!”
顾轻痕笑笑,两人相顾无言。
苏颜一时也头一次觉得和顾轻痕在一起有些尴尬,便也告了辞。
……
挥别顾轻痕后,苏颜主动自觉地爬上了白玉楼的马车,因为她知道白玉楼有很多话想要问自己,于是不待他发问,她就先十分主动自觉地把在典刑司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玉楼除了替她觉得开怀外,又问了几句慕容濯可说会如何对外交待她行踪的话。
苏颜摇头说不知,没有问,且也不关心。
白玉楼便没再多言,只是欢喜的眉宇间终是拢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苏颜突然也没了再说话的兴致,她撩开车帘,往回看向睿京的方向,可惜马车行院,睿京的轮廓都已看不见。
心中突起了些烦躁之意。
后来第二日时,苏颜没有再坐车,而是要了一匹马,一路哼唱着骑行向前。
……
睿京,黑暗沉沉坠下。
城门下,一从轻骑迅疾驰出,过了一会,又驶出去一拨,皆无息消失在苍寒夜色中。
这一日,慕容濯就跟没事人一样,早起后悠闲用膳,中午前又跑到晋阳候府和老太君拌嘴玩闹了几场,陪着晋阳候凌安下了两局石棋,一直混到日头西斜才钻回屋,听曲听到入夜方睡。
这一睡,直睡到午膳时都还没起。
于是,门外早早地便围了一堆人。
宗池手里拿着三日后苏魏府里夜宴的请帖,想着这注定要缺席一人的场面,攥了又攥。
千五蹲在廊杆上,双手托腮地瞟了帖子一眼,也是鼓嘴双眼滴流流地摇着头。
突然,千二脚步匆匆从门外进来,直接哐哐敲起了慕容濯的房门。
千五满鼓着气的嘴泡顿住,宗池也皱眉想要上手去拉,却见千二依旧冷着面执拗地敲着。
“主子……”千二才喊出声,门就从里面哗啦一下打开,慕容濯衣衫整齐眉目冷峻地站在门口,哪有一点刚从床上睡醒起来的样子。
“说!”
千二递过一张纸条,“这是刚从府门外的石狮上发现的,属下观之像是颜夙有难。”
慕容濯没有伸手去接,但却将上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字看的清楚。
“绵山为天地为榻,故人从此与君绝!”
宗池等人在旁也看见了那两句,没有惊讶而是齐齐一副小二哥终于开窍了的情绪暗中流蹿。
“昨夜出城了几拨人?”慕容濯淡问。
“两拨,皆是往西承州方向而去!”霍凝抢先道。
答完,这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一副--哦,原来小样你昨晚也夹带私活了表情。
“谁领头?”
“只瞧清一拨是苏魏府里的桑青,另一拨人先前从未见过……”宗池快速道完,然后坦然地又迎来了所有人对自己的鄙视。
他不以为意一笑。
大家兄弟多年,早已有了极度的默契,知道慕容濯想要送走苏颜的初衷,知道那个男人样的女人早已晃动了自家主子千年冰封的心,自然,也更知道只有她才会傻得以为自己当真可以那么轻松的离开京城。
她在京时,那些人将她养在眼皮下,看着每一丝动静,不怕翻了天去。
可一旦离了京,没了逗弄的乐趣,又怎会留她当真去肆意江湖。
只是,这动手的人心情迫切了些,还有这封信……
“主子,这封信来的诡异,您实在不宜出面,就让属下去办?”宗池道。
“谁说爷要出面了?她是死是活与爷何干?”慕容濯冷哼一声,扯过那张纸啪摔在地上,返身在摇椅上随意靠下。
宗池见状一愣,千二也皱起了眉。
千五忽然跳过来,勾着宗池的肩膀嬉笑道:“哎呀,别傻戳在这
:“哎呀,别傻戳在这了,我觉得咱爷说的对,虽然那女人是爷带入京,麻烦也算是咱们替她惹来的,但咱们不是费这么大劲帮她解开心结了嘛,还帮她免去了一场杀身之祸,更让她潇洒地拍拍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