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前的那些梦都不是假的!
原来,这才是自己以为的梦中暖宝宝的真身!
原来,那些梦里的人,都是真实的他!
可那时的她,和他,根本就是不同道上的两个人!
他,究竟在她背后默默做过多少!
火光毕剥着终于淡下去,慕容濯的容颜渐淡,苏颜听着耳畔那道极近极静的呼吸,只觉自己本就残破固守的坚实心墙,又有丝缕雨雾从破缝间迤逦进来。
她重新闭上了眼,姿势不动,尤任那搁在小腹上的手继续温暖下去。
……
一觉过后,两人再醒来时都觉得精力好了许多,姨妈给面子也没有肆虐着闯来。
这让苏颜很是庆幸,因为至今她还记得在燕州那次姨妈降临在他软榻上时,他那张快要崩溃的脸。
不过,想到那日他那么生气却还是忍下了没把自己怎么样,苏颜嘴角渐渐泛起些许笑痕。
慕容濯抱着她循着记忆往外走去。
好在苏颜那日进山不久后就停下上了树,所以两人所落的位置离出山口十分靠近。
半日过后,两人终于走到了地面上。
出去前慕容濯先把苏颜在洞口放下,自己闪身出去看了一圈才返回又把她抱了出去。
外面草木林森,隐约的枝桠间隙间零落散进几颗星辰。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了!”
“你是想要让我把靴子脱下来给你吗?”
苏颜立即噤了声,半天,她憋出一句:“那你用披风把我罩紧了,免得等会万一碰上人看见……”
“已经看见了!”她话还没说话,慕容濯就缓缓笑道。
“呃……”苏颜愣愣地往前看,然后那张开的嘴就再也没能阖上。
空荡的林中,不知何时如鬼魅般站了几十人。
那些人的脸全都藏在玄色帽盔里,站在月光下深林间,若不经意看见,你会以为那是一株挺拔至极的树。
那些树,在看见慕容濯的瞬间,一个个绽开深深笑意。
有黑衣四人,从各方人群中飞奔而出,齐齐跪倒在慕容濯身前数米。
“参见主子!”
苏颜一听熟悉的宗池等人的声音,第一时间把头埋进了慕容濯的肩窝处,但下一秒她就又抬了起来,因为她觉得这个姿势更加不妥,可是,还能藏哪?
她还想要从慕容濯手上跳下来逃跑,可是四周这么多人,她还没跑出两步就会被抓回来!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坠入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藏不能藏,不藏更尴尬的悲惨境地!
慕容濯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笑意道:“起来!”
哗啦啦起来一片。
“主子你没事?”千二冷声问。
“我很好!”慕容濯说完就觉得自己胸前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不许乱说话!不许说我是谁!”苏颜恶狠狠警告道。
“哦,好!”慕容濯干脆应声后,提高声量吩咐道:“派人去通知白玉楼,就说我们已经出山,现有急事需要赶赴京城,就不等他了!”
“对了,记得不要提孤,还有……”他幽声笑道:“千万记得信要用颜颜的口气写!”
话落,他就觉得肩膀上剧痛传来。
那是个愤怒到极点的女人磨牙的结果。
慕容濯愉悦地笑出了声,手掌从她颈后穴位拂过再轻按在后脑上,侧脸低笑道:“乖了,隔着衣服咬会咯着牙,走,等回了京,我tuō_guāng了,让你随便咬!”
苏颜身体一麻,眼前一黑!
她有种幼羊入狼口即将被生吞活剥的悲催感!
……
晨曦时苏颜躺上了一架马车,车不大,但正好够她平睡着,铺的也很温软。
穴道早已被解开,也在车上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和棉袜。
不一会,水和稀粥也送了上来。
苏颜低着头假装忙碌,实是绝壁不想看见千五那张笑嘻嘻的脸。
而慕容濯,则是整张脸生动明媚清艳璀璨地在一旁盯看着她。
虽然,这些词看着跟一个男人无关,可此时的慕容濯就是满满的脸上写着……我很高兴,我是无赖!
于是,苏颜喝一口粥,心中就暗骂一句。
只是直至喝完了所有的粥,又骂完了自己会的所有词句后,她还是没舍得当真迈腿溜出马车一步。
眼望着那道路两旁飞驰的林木,苏颜开口道:“也不知道我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他要是能有事那无间山天下第一庄的招牌就该砸了!”慕容濯懒洋洋道。
苏颜无声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她总算知道以前每次他看见顾轻痕亦或是白玉楼时那副古怪变扭从来不好好说话的样子是从哪来的了!
一想到曾经那般傲娇的人化身过无数次老酸醋,她嘴角的笑痕又大了些。
“主子!”车门外有宗池低喊声。
慕容濯一个冷眼往帘外嗖去,车门外,宗池的声音稍顿后,更滞了些地又坚持喊了一声。
“进!”
“进!”
幽凉的字一出,苏颜立即埋头倒地装睡。
车帘半掀,宗池的声音也更清晰了些道:“启禀主子,千五来信说宫里今天又来了人到府,还送了好些进补之药!”
“嗯!”
“属下等也已查明,那夜从睿京城中出来的两批人马中其一便是来自重溟,但早些时候出城的索青却并没有出现在绵山,他们只在小镇上待了一夜后就又返回了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