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震惊!
其实现在闻言惊异的也有苏颜!
她想,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才刚入京城!
而且,就是那一夜,她从慕容云影的房间里跑出去后撞见的就是他和贵妃林玉珑的“奸情!”
再然后,也正是那一夜,两人进行了第一次的摊牌!
“吁”苏颜压下自己游远的神智,展颜淡笑道:“今日得以与公主一番话,也实时令下官心中松慰不少!无论如何”颜夙再次深深一揖,诚挚道:“多谢公主殿下宽宏!”
“你不必谢我!此事源起何人本宫心里清楚,大人不过是那一个被他们选中的人罢了!”慕容云影说完微福了福,与那丫鬟回合着离开了。
苏颜原地又站了一会,随手扯过旁边一片绿叶,叶面凝满夜露触手润湿,她只觉心里也如同手中这物湿泞不堪!
遥望了望明亮的屋内,她径自朝府门外走去
苏颜去了君欢楼!
看见娇翠苦着个脸的那一瞬,苏颜心中就沉了下去。
惨了!来之前她就估摸着也许白玉楼会生自己的气,而显然,白玉楼真生气了!
“你小心些!”娇翠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送她进了三楼的厢房。
苏颜点点头。
“师兄,我进来了!”敲门二声后,她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房里落窗大开,一人青衫坐于窗前,星光洒落乌睫,夜风荡起衣袂,也扑在她的脸上。
可就算如此,苏颜还是觉得房内气氛有些沉凝,她清了清嗓子,佯作轻快地又唤了一声:“师兄,我白日里在街上看见十五,知道你回了京,所以来看看你!”
白玉楼也不回头,只那样仰目看着破云之后现出的圆月:“醒酒汤在桌上,趁热喝了!”
“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是有点头晕了呢!”苏颜见他松口,立即借坡下驴,端起桌上一碗兀自冒着热气的酒汤咕咚两口饮尽,嬉笑着在白玉楼身边席地坐下。
白玉楼扭头,皱眉叱道:“地上凉,你身上汗意未干,又是女子家的怎么当真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苏颜嘟着嘴从旁边扯过一个软垫垫在屁股下,呵呵笑道:“这样就好啦!哎,师兄,我觉得我可能是被你虐习惯了,我还是觉得被你这样骂着说话比较舒服,比刚才那个不冷不热的好!”
白玉楼张口,又闭嘴,哼道:“我才懒得管你!”
“嘿嘿,我是你师妹,你不管我谁管我要我说啊,这跟未来的师嫂呢,我是不敢比着争宠的,但是你现在不还没有吗?而且你也没有其他师妹了,亲妹妹也没有啦,那就我一个呀,你还不对我好一点?”苏颜笑掰着指头道。
“师兄只是师兄,未来,你还有你的夫君管你!”白玉楼执壶倒了一杯茶入腹,淡淡道:“而且,这次绵山之行,你不是已经找到他了吗?”
苏颜掰到一半的手以着诡异的姿势停住,眼睛扑闪地看着白玉楼。
“瞪我做什么!”白玉楼淡然地指着旁边一张纸道:“你夫君的信!”
苏颜一把抓过,迅速扫着,果然,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那信上所写的全都是那夜林中慕容濯吩咐千二的话。
但是她扫了一遍,又扫了一遍,也没看见夫君两字。
心中渐凝。
“想问我从哪知道是他的吗?”
“怎么知道的?”苏颜抬头问。
白玉楼无声一叹道:“除了一年多前下山那次你给我留下“我走了”三个字的信以外,你又何曾赐给我过一字半语,而这封信上洋洋洒洒竟然写了二十九个字,我白玉楼自认没这个荣幸得你开的金笔;而若是此信不是你写的,那么便是救你的人,如今的这里,除了他,还有谁会救你!谁又能救的了你!更别提你今日从他府里出来,又一起去的丞相府!”
苏颜不说话,心中一时如打翻的了料瓶。
半晌后,她嘴角紧抿,吐出一句道:“他不是我夫君!”
“可你还是为他回了京不是吗?”
“不是为他!”
他在椅上,她在地下。
白玉楼低眸俯视着她,又依旧移向空中明月道:“苏苏,你太要强!你可知道女孩子家有时候这般要强只会徒增无数烦恼!”
“可我不能明知此事有异而不回京?”
“那些异与你何干?凶手已经找到,恩怨已了,你明明可以卸下心中重负,去过你心中渴望已久的快意江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选择随他回来?就算你知道这京中有人想要你回来,将他诳出去想要让你们一起回来,可你为何偏偏要如了那人的愿,回这根本就是人间地狱的繁华京都?不过就是重溟而已,我白玉楼还不曾放在眼里,你若执意要走,这世上便不会再有重溟!”白玉楼越说越怒,声音也越来越冷。
冷的苏颜觉得那些拂在脸上的风都化成了冰,冻的生疼。
“师兄”
“不要叫我师兄!”白玉楼转动轮椅,将脸转向一边。
“师兄”苏颜又低喊了一声。
白玉楼依旧不答。
苏颜身体慢慢后倾,闭目长吸几口后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冲着白玉楼静默的背影道:“师兄,我知道你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气自己那日没有护好我,更气我不爱惜自己枉费你一番苦心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