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嘴一撇跟上,搭讪道“哎,我说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木头脸侍卫不答。
“说说呗,我估摸着这接下来几天我们还得多打交道,你说个名字下次我也好知道怎么叫你啊,不然我这天天喂喂喂的多不礼貌,是吧?”
“千三!”
“喔,钱兄是吧,钱兄你好!”苏颜说着就想要跟他握个手。
木脸侍卫忽地站住,直直盯他“不是俗气的钱,是百十千的千!”
“这不是一样吗?百十千个钱的千啊!”苏颜脱口而出。
可刚出完,她就发现身边钱兄的气场不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千兄,口误……口误……”
千三这才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只听苏颜又道“哎,我说千兄,你叫千三,那你是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叫千四、千五、千六的啊。”
“没四,四不吉利!”顿了顿,千三又道“嗯,五也可以当没有,千五女人太多,脏!”
“呃……”苏颜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这是个虾米情况!
女人多就脏,那姐看最脏的是你主子那个大色鬼!苏颜冷哼一声,抬步进了慕容濯的院子门。
……
“下官颜夙给殿下请安!”这次苏颜学乖了,她在离房门远远的地方站定就开始喊。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袭极为修身的绯色长袍,长发用银冠高高束起,苏颜正想着这人谁啊,再一看,那人脸上凤眼波光流转,妖魅带笑。
我勒个去,还是那妖孽!
“走吧!”慕容濯越过苏颜径直往大门走去。
苏颜一楞,赶紧回身猫腰跟上“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赵府!”
“殿下您也要去?”苏颜感觉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依着这人的性子能应了丁氏的哭求理了这茬就已经让她跌破眼睛了,然后他还亲自来了南汾,现在竟然要去赵府?
“怎么,难道孤就去不得吗?”
“下官不敢,也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觉得殿下身份贵重不如在别院中休憩或者四处随意走走就好,此等具体查案事务还是交由下官来办吧。”
“那万一你办砸了呢?”慕容濯侧首森森一笑,字句吐道。
“怎么可能!”苏颜昂首挺胸大声道。
“哦,颜大人这么有信心?”慕容濯眼光微微向下。
糟了!苏颜察觉到他探寻的眼光,猛地把高抬的胸往回一缩,讪讪笑道“其实也没那么。有,不过就是下官还没娶妻生子,所以不想失了眼睛,也不想进宫没了那啥而已。所以殿下放心,这三日下官一定会拼尽全力竭尽所能地查清此案的。”
“怎么,颜大人现在很想娶妻生子了吗?”慕容濯停下脚步,似笑非笑。
苏颜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可她还是继续陪着笑脸道“原是想迟几年的,不过这几日下官忽然觉得早些成家也好,这样万一哪天不幸以身殉职了,也可以留下一条颜姓血脉。”
“听着有点道理!”慕容濯唇角弯了弯,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笑喊道“宗池,记着,若是颜大人能三日破了此案,孤就赏他个女人让他娶回家……生儿子!”
“是,爷!”宗池应道。
“啊……”苏颜呆了呆,原地错楞了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
冲着两人的背影她用力地一龇牙,心里暗恨道“给姐送女人,姐谢谢你了,大爷!”
“不用谢孤,破不了,孤照样要绝了你颜家的后!”慕容濯竟像是听到了她腹中的话,头也不回道。
苏颜“……”
她身上寒了寒,又低头紧了紧裤子一路小跑着跟上。
……
丁氏早早地候在了府门口,看见两人车队前来,一番泣拜后将几人迎进了赵府的正堂里。
丁府里的人全都在厅下跪着,慕容濯则是端起一杯茶悠悠喝了起来,一口,两口,三口,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苏颜正想要问,却在接到宗池递来的目光时才瞬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爷压根就是闲的没事来当监工的。
好吧,苏颜定了定神,决定不再管他,直接把这里当成府衙,全神贯注地办起案来。
她先是让人去宣了当日诊治的大夫和府衙中一干人来,在等候的间隙,则是让丁氏带自己去了发现疑信的书房,一边走她还又细问了问日丁氏发现赵新勇尸体时的情况。
丁氏一一垂泪答了。
刘家世代书香门第,整个书房极大,一丝不逊于刚才所见的正厅,里面也靠墙并排摆了许多列的书架,苏颜粗粗一扫,发现里面内容涉及经史子集、天文地理什么都有。
“信是在哪发现的?”苏颜问。
丁氏指着靠东面墙的一面柜子,后又走到那旁边抽出一摞写满字的笔帖来道“就在这里!老爷闲暇时最喜临帖,这些都是他这半年所作,所以那日妾身在给先夫收拾压棺遗物时就想来这取两幅放进去,没曾想,里面就掉落出这个东西来。”
苏颜闻言翻了翻丁氏手上的那些帖子,问道“赵大人临的都是同一人的笔帖吗?”
“大人好眼力!”丁氏用帕子擦着眼泪道“老爷近些年来极为喜爱伯翔先生的碑书,他说一般人的碑书以方写圆,圆多难融,唯有伯翔先生的字其方笔清刚严整可憾人心,园则活泼苍朴有天池之率,两者相融极洽,因此先夫极为钦佩!”
苏颜哦了一声,其实不太听得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