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早知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只浅笑道“多谢殿下关心,燕州虽离江州不远,但在这美人上确实比江州差的甚远,所以下官一时看出了神,倒让殿下笑话了。”
“笑你作甚!”慕容濯幽幽笑着“孤知道上次颜大人夜追飞贼冷落佳人误了良辰春宵,不如今日孤再替你补上吧。”
他这一说,苏颜立马想起那两个不知从南汾哪个青楼里找出来的热情女人来,身上鸡皮疙瘩起一地。
不过苏颜也知道自己越拒绝,慕容濯便会更得意,所以她依旧浅笑着道“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不谢!”慕容濯盯看了他一会,悠悠收回视线走了。
……
他走后,苏颜暗中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其实这几天她总算是想明白了,慕容濯现在是天天拿自己当猴子戏耍,每每自己越生气,他心里就越高兴!
而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毒舌妖孽男,如果她因为身份关系不能正面回嘴的话,那就不如淡定着比他更不要脸,也许这样时日久了,他觉得无趣也就罢了!
马车在江州繁闹街道的一座巍峨大宅前停下,苏颜也是今早才知道,原来慕容濯的挑剔毛病又犯,他嫌在燕州住的地方不干净,又嫌南汾住的太静闷的慌,所以干脆让人提前在江州最为繁华的地段买了个大宅,又用清水每一寸土地都至少冲刷了三遍才罢休。
“殿下舟车劳顿,请稍加休憩,下官今夜略备了一桌酒席给殿下接风洗尘!”说话的是江州府尹查玉轩。
嗯!慕容濯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也没再理他就自顾着进了门。
“殿下慢走,小心台阶!”查玉轩又躬着身温柔提醒道。
苏颜瞥他一眼,见他年约五十,浑身上下收拾的十分干净儒雅,一看就是官中老手。
“几位大人们也慢走!”查玉轩一直等着所有人差不多都入了宅子后,这才带着人离去。
……
慕容濯身边的人果然办事效率极高,宅子虽是新置的但样样不缺,苏颜跟人去了自己房里休息一下后见时辰尚早,便跟旁边人留了个话,独自一人出府在江州城里转悠起来。
天历九州,江州乃是最为繁华富庶之地。
苏颜随意看了看,果觉墙楼巍峨起伏,房屋鳞次栉比,富丽堂皇之玉宇遍地皆是,且因为江州临近钱塘运河,远远望去可见风帆浪泊,出入于烟涛杳霭之间,阅之确实繁盛无比。
又转了一会以后,苏颜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就顺路拐进一家看着生意很好的酒楼,点了些菜吃起来。
吃着吃着,突听身后有人大声喝骂道“你个娘希匹,给老子兄弟吃的菜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害他被毒成这样,你们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吗?”
门口几个伙计赶紧围了过去,苏颜也抬头看了眼,只见一群十来个彪头大汉,气势汹汹地架着一个面色青灰佝偻着腰的年轻男人冲进来。
只一眼,她就知道--来的这群都是练家子,而且绝非善茬。
果然,那个领头额际上有刺青的男人挥手把来的两个伙计推开,猛地把桌子一拍,震的桌上碗碟哗啦响“你们给我滚开,老子要找你们这掌柜的说事。”
桌旁一个三岁小女孩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爹和娘亲立马抱着哄起来。
刺青男子霍地又一脚踩上了那两人所坐旁边一只板凳,吓得那两人往后一缩,继续吼叫道“掌柜的人呢,快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再不来,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店……”
“我在这里!”一道沉声过后,一个四十余岁身穿蓝袍掌柜模样的人从二楼下来。
苏颜用筷子捡了个花生入嘴,扫了那掌柜一眼,此人没有她想像中的急躁和怕事,脚步虽急却稳,面色严肃但却没有畏色。苏颜一时来了兴趣,索性用手在盘子里又抓了几粒,翘腿看戏起来。
店里的伙计看见掌柜来了,一时纷纷都退到了他身后,其中一人附耳低低说了几句,只见那掌柜走近两步,沉声皱眉道“请问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何事?”那刺青男子抖着肩膀眼一横道“感情老子刚才说的都不是人话,你他妈的听不懂是吗?”
“不是人话也没关系,我也听懂了,如果你们是来闹事的,大门在那,恕不远送!”
“谁要你他妈的送了。”
刺青男子霍地一把拽过那掌柜的手臂,拉扯到那面色青灰男子面前,指着他恶狠狠地道“说我们闹事,你睁眼看看,我兄弟都成了什么样了,都是昨天夜里在你们这吃饭吃的,你们这是谋财害命,这是家黑店!”
那掌柜虽然被他拖拽的有些狼狈,但站定后却依旧淡定地卷了卷衣袖,面不改色道“我都看见了,这位兄台确实病的厉害,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带他去看大夫,亦或是带他去寻别家店,因为我的伙计说昨夜的客人中并没有您指的这位兄台,所以想必是他病糊涂记错地方了。”
“你说什么?你他娘的居然敢跟老子睁眼说瞎话,我兄弟昨夜明明就是在你这二楼包厢里用的膳,而且我亲自来接他回去的,你别想抵赖!”
“抵赖吗?”那掌柜难得冷笑一声道“我江州顾家何时开过黑店,何时抵赖过什么?”
原来竟是江州顾家,怪不得这掌柜的气度不凡,遇到这种匪徒也能如此淡定,原来这家店竟是江州第一富户,也是天历皇商之家的顾家所开,苏颜心想着。
“你是顾家就了不得吗?老子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