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加尼牙孜摔掉了手里的酒杯,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冰火!中文?尧乐博斯苦笑的看着乌斯满和地上摔碎的琉璃酒杯。这酒是没法喝了。按照维族古老的风俗,和尊贵的客人在一起喝酒,是主人和客人们公用一只酒杯的。席间,斟满美酒的酒杯在在座的人之间传递,每人喝一口再传递给下一个人,通过这种方式,以示相互间的兄弟般的深厚情谊。现在,这象征情谊的酒杯被愤怒的和加尼牙孜摔碎了。
“既然没有杯子了,去拿两只碗来。”乌斯满一面向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侍女说道。一面用小刀从大银盘里烤全羊上割下一大块腿肉,就用手抓着,朝嘴里塞。
看着依旧愣愣地看着他的尧乐博斯,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要走就让他走,我们继续喝。难道我刚才说错了?用骑兵去突袭没问题,可让骑兵去攻城,这是要用人命去堆吗?”
就在刚才,对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的协商中,和加尼牙孜和乌斯满发生了巨大的分歧。和加尼牙孜认为,要想在加盟苏俄以后,获得苏俄的领导人的认可的话,仅仅依靠现在控制的哈密、阿克苏、喀什等南疆的区域是不够的!必须攻占包括迪化和伊犁在内的北疆才行。
但是,乌斯满却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他手下的部队缺少重武器,象迪化那样坚固的城市,根本不可能夺取。他讥讽和加尼牙孜,不懂军事,只会空想。这成功的激起了和加尼牙孜的怒火,两个人直接就在酒宴上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最终的结果,就是和加尼牙孜愤而离去。
和加尼牙孜怎么也不明白,之前豪情万丈,宣称要带领手下骑兵横扫全疆的乌斯满,为什么突然就胆小起来。当然,他不知道,他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乌斯满和尧乐博斯已经背着他去联系了武汉方面,并已经和武汉方面达成了默契。
和加尼牙孜还在做着他的黄粱美梦,浑然不知他此刻已经被全世界所抛弃。他依旧在算计和谋划着,怎样才能让他在得到苏俄的庇佑的情况下,建立起属于他的国家。怎样才能在苏维埃联盟里谋求一个高的地位。当他回到临时总统府,一个新的打击接踵而来。
“老爷,啊,不对,大总统,苏俄的军队撤走了。”刚进府门,他的管家兼总统府联络处主任艾买艾提就急切的迎上前来,向他报告苏俄的两个哈萨克骑兵团都撤走了。
“撤走?他们怎么会撤走?”和加尼牙孜大惊失色。
“他们说接到紧急命令,西伯利亚那边战事紧张,他们所在的部队要调往西伯利亚,去那里增援。所以,他们紧急集合之后就开拔了。”艾买艾提弯着腰回答道。
“他们其它说什么了吗?对了,他们的联络代表呢?”和加尼牙孜感觉到出了问题,苏俄军队撤走,之前竟然没通知他。
“他们的联络代表来拜访过老爷,见老爷不在,他说明天再来。说是有事情向老爷您通报。”艾买艾提的腰弯得更低了。
“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吗?为什么不带他来找我?不行,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和加尼牙孜边埋怨边回身向外走。
“还不跟着我走?”扭头看到弯着腰的艾买艾提还站在那里,他大声呵斥着,恨不得过去踹他两脚。
阿图什城边的一所民房里,阿利克钦斯基就住在这里。阿利克钦斯基不是苏俄政府的派驻官员,而是缅因斯基的私人联络代表。在新疆发生叛乱的敏感时刻,苏俄政府是不适合公开派驻官员在这里的。这会儿,尽管已经很晚了,阿利克钦斯基还没睡,正悠然自得的收拾着行装,他只等明天向和加尼牙孜做个情况通报,他的就完成了使命可以回家了。一想到可以回家,他不由得想起已经和他分别了半年之久的老婆和女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砰,砰”从院子的门上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阿利克钦斯基的思绪,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座钟,已经快十点钟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到他这里来?阿利克钦斯基疑惑的想着,不过,他还是打开房门,到院子里去看是谁来了。当他打开院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一脸焦虑的和加尼牙孜和他的管家艾买艾提时,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原来是总统阁下,这么晚了,难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阿利克钦斯基惊讶的问道。
“代表先生,就在前不久,贵国的两个骑兵团已经撤离了这里,这还不算是重大事情?代表先生对他们的撤离,不会不知情吧?”和加尼牙孜看着阿利克钦斯基问话时的惊讶表情,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觉得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他心里安慰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和缓了一些,但对苏俄未经自己同意,就擅自撤军,依然感到不满。
“您说的是这件事啊,嗯,他们不是撤离,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所在的部队要调到新西伯利亚去,您也知道,在那里,我们正在和白匪军作战。因为那里正在组织大规模的反攻,急需调集大量的部队去完成这次的反攻任务。而总统阁下您这里,目前,你们自己的军队已经完全的控制了局势,他们这支部队在这里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您说对吗?总统阁下?”阿利克钦斯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对和加尼牙孜说道。
“我们现在虽然控制了局势,可我们还需要向迪化发起进攻,对我们国家来说,不仅仅是天山以南的区域,天山以北同样是我们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