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歌?斯派洛小姐而言,当她清醒的认识到(或者不妨说是理智战胜情感夺取了视觉使用权后)布雷恩先生对她而言已经没戏了,再也不可能将他弄到手里之后,她的情绪似乎终于稳定了下来――至少在玛丽有机会见到她的场合中,她看起来没有那种因为急迫迷茫而偶尔而显得焦躁不安的神情了。
玛丽认识的女士中就属她变化最大。而且玛丽总是可喜的认为斯派洛小姐总体上变得更好。她虽不是十全十美的那种完美小姐,但是她的知识兴趣和财富都稳固了她的精神状态,她的好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对旁人有益处的善良温柔高尚体贴――如果从这个方面来评价的话,玛丽根本就对她没有什么了解――她的变好主要作用于自身,她由一个自卑谨慎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情绪稳定心智健全并且善于给自己补充能量的成shú_nǚ性了。她保持多年的对布雷恩先生的迷恋被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后,她或许还能变得更好一些。
玛丽认为苏虽然嘴上不说,但在本质上就十分渴望她们也能变成这种女人。
是的,这种女人。对于家人之外的女性朋友,苏大都要挑人家的毛病,她不喜欢布雷恩小姐――太有钱了,也不喜欢黑贝斯小姐――太恋家了,还不喜欢安德烈夫人――太高雅了,当然不喜欢卢卡斯小姐――太消极了,苏把她自称的那种中国人的中庸之处演化到了非常细微之处,她喜欢并且欣赏那些恰到好处的女性――做什么都不过分就是她最简单的评价标准――在这种审美情趣中,只有一种和勇气相关的类型是例外,苏很喜欢勇气这个词,也一直对这个词特别宽待。
今天(卢卡斯家舞会的第二天)一整个下午,斯派洛小姐都会坐在郎伯恩的客厅里陪她们一家喝茶,顺便谈论昨晚的舞会。贝内特先生带着布雷恩先生和黑贝斯上校去了他私人珍藏的独家冬季钓鱼地点,因而这次谈话的所有参与者都是女性,这让疲倦的小姐们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有些自在和松懈――她们差不多已经绷着神经过了一整个月了。
眼下社交季节已经进入了后半程,虽然没有那家放出货真价实的风声,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小姐知道自己最喜欢谁的陪伴了。有目标的人大部分都得到了明确的回应,一般人得到的是鼓励,另一半人的得到的是打击。不得不说布雷恩先生策划本次相亲大会(这是苏的看法)的目的纵然是出于私心,但他还是对自己邀请的先生们进行了严格筛选的――没有人去尝试那些可能会破坏淑女名誉的但在别的地方十分流行的举动。苏对此十分惊奇,因为她认为这不是那些先生们不有多么善于控制情感多么自律多么坚守绅士准则――谁都有被爱情搞昏头的时候,她认定这种情况的发生多半是出于他们对布雷恩先生(势力)的尊重。相亲大会的女主角是夏歌?斯派洛,就算她傻会被人骗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谁又敢动玩弄布雷恩先生表妹的歪脑筋?更何况斯派洛小姐压根也没有看上任何人,她似乎已经对多跳跳舞这件事感到十分满足了。
“海瑟薇小姐没能回到这个客厅来真是一个遗憾,”斯派洛小姐谈起了已经决定在意大利嫁人的那位家庭教师,“我知道她是十分想念英国的,但是她现在正巧处在不适合外出的阶段,我想这个冬天过去以后,她就会写信回家报告好消息了。我保证,我一回去就把由于你们的消息都详详细细的告诉她。”
大家好奇的追问那位幸运的先生的情况,当知道他和蔼气派又有些财产之后,转而恭维起这两个人的运气,说一些“她配他,这对双方而言都是十分恰当的选择”这样的让人高兴的话。
扯到结婚这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话题上后,大家的谈性变得更高昂了。贝内特夫人明显看出了这个冬天里把大女儿的事情定下来的可能性近乎于零了,有时候这种神秘的可能性还真和外貌性情没什么大关系,因此她对眼下风云变幻的情场所做的判断倒真是难得的中肯而且还真的很有见地。
“我觉得这个冬天可能找不出几对有希望的年轻人了。副牧师做朋友是再恰当不过的,可是要负担一个家庭还有很多难处。如果我是郎夫人,我就不会鼓励露易丝对纳金先生这么和颜悦色。他们两个的确是非常相配的一对,但是不幸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钱可以结婚。要是其中一个人换成黑贝斯上校,或是另一人像斯派洛小姐那样有大笔嫁妆,那就好啦。他们就是可以班配的彼此无缺了。”
斯派洛小姐对提到她的名字并无异议,她反而很实际的附和贝内特夫人说:“我想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贝内特夫人,从上次舞会开始,他们就没有那么频繁的一起跳舞啦,我想差不多是他们摸透了彼此的身家之后达成了默契――他们的好感并不是比爱慕更进一步的情绪,而很可能就恰好适合做对好朋友。”
“这真是让人有些扫兴。昨天我们倒是很想看到杰弗逊先生邀请格雷小姐跳舞的样子,可是没指望啦。他坚持认为自己都35岁了,不适合跟比自己小20岁的小姑娘们跳舞了。哦天哪,他差点都要来邀请我了。他说得倒是很动听,但是我敢打赌,他肯定是觉得格雷小姐太闷了――说真的,她的确太闷了,你简直找到任何方式可以和她说几句话。可你知道杰弗逊先生的姐姐泰勒夫人也正是格雷小姐的舅母,她是不可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