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从这件事中学到了一个道理:人们常常表演出比实际更多的美德。如果他只是个一分有礼三分聪明的随处可见的家伙。那么他往往会在人前把那些东西演得看起来更加多些。甚至让人错以为他就是个温柔智慧的年轻人。可反过来说,如果你见识到某个人只有表面上还和你维持礼节,那么那个人多半心里也没有多瞧得上你。他对你淡淡的抽动嘴角表露微笑的时候,说不定心里是怎么想你的。参照这种观念,在根据她自己的观察来说,布雷恩先生连起码的肯定和亲切都没有具备,伊丽莎白对布雷恩先生也同样不以为然。
原来贝内特夫人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在大女儿这头受挫,马上就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马上要成年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总是独断专行不听她的教导,但是她要是能抓住年轻的布雷恩先生的视线,那么倒不妨好好的从旁协助。贝内特夫人把主意打到伊丽莎白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怎么施展手段,她的心思就叫聪明的女儿给摸透了。伊丽莎白马上就让母亲认识到什么叫徒劳。不管贝内特夫人怎么样明示暗示,伊丽莎白她要么装傻充愣,要么滔滔不绝的将话题争论到别的地方去。
贝内特夫人连番受挫,无奈之下只好断了那个念想。因为当她把视线转到凯瑟琳身上的时候,非常无奈的发现她还太小,根本不可能引起男人的注意。至于玛丽,因为外貌上实在拿不出手,贝内特夫人压根就没有考虑到她的头上。尽管贝内特夫人扼腕不已,布雷恩先生最终仍然只做了贝内特先生的至交好友。
苏抱膝坐在沙发的深处,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女士们都从二楼的窗子里看到布雷恩先生的到访,但是谁也没有提起额外的兴致关注一下他今天穿的笔挺的红色制服。贝内特夫人也许是有兴趣好好看一看的,但是她又怕自己看了伤心,觉得还是不见为妙。
希尔进来报告布雷恩先生到访,又说贝内特先生将他请到书房说话了。贝内特夫人一听果然觉得扫兴,只是不冷不热的吩咐上茶。
“玛丽,你觉得布雷恩先生怎么样?”苏继续吃着苹果。
“不怎么样。”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人了,好像大家都对他没什么好气。”苏故意这么说道,其实她对这个原因倒是心里有几分数的,只看布雷恩先生不把女士放在眼里的样子,也休想女士把他放在眼里。
“我说过以后这种事情我不会再管,全部交给你。”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我会当做这个世界上的绅士全部都不存在,我说到做到。”
“……你要不要这么言而有信。”苏把苹果匆忙吞了下去,玛丽都说了写什么啊,她打算就这样目中无人的生活下去吗?这是在开玩笑的吧。照这样的劲头发展下去,再下来玛丽又要实践自己的下一个诺言了吧。上次她还说了什么?
“苏,你有自己的十年计划,现在,我觉得我应该也有了。”
苏检视窗玻璃上倒映的人影,因为自己占据身体的主动权,所以看到的表情只是她自己因为惊讶而呆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