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马拉爵士终于忍不住出声,他不想劝言什么,但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逼迫。

希赛兰没有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听到维多利亚的声音,他只是紧紧看着墙上的身影,指尖和手心都是一片冷汗。

他曾经誓誓旦旦地坚信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弑亲的君王,他知道全国上下甚至整个北陆都是如何背地地鄙夷着父王和母后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他们俩在死后不会去永乐之界,见不到在神殿之上的众多英勇智慧的祖先们,而永远在生命之河的彼岸幽晃流浪不得安息。而他,是绝对不会有同样的下场。

但是为什么,他的妹妹穿着属于他的月桂长袍,带着他的王冠,指挥着他的士兵理所当然的在墙上滔滔不绝?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发箭?”许多人不敢置信地大喊着,他们大声质问着,咆哮怒吼着,也有鼓励他的声音以及无数咒骂声。

一直保持着同样姿势的手臂开始酸痛,希赛兰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开始疼痛的颤抖。

他们都期望着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妹妹。

马拉爵士和红泉兄弟团的骑士们,多普勒爵士,雇佣的骑兵和武士们,还有西西里群岛的众多随从;他们的兄弟为了他在墙头下被油烧死,被马蹄践踏、被乱箭刺杀,他只要放开手中的箭矢就可以给予他们的牺牲合理的理由。

那是你妹妹!脑海里有声音正对他怒吼道,至亲同血的妹妹!你希望兰卡斯特家族成为弑亲者的代名词吗?你希望你的王者之路有这么大的污点吗?

但污点早就已经有了不是吗?站在墙头上鼓励着亚达噶城的士兵们捍卫国家应该是他,在诸神的祝福下戴上月桂王冠的人也应该是他,他跟本就不应该在这里有着这场兄妹相残的战争!一切都是因为维多利亚!

“殿下!”马拉爵士的喊声惊醒了他,希赛兰手指一松,用尽力气的箭矢犹如流星般飞射而去,直向维多利亚正面!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箭矢的弯度穿过了黑暗的天空,就在它要贯穿女王的脸面时,有人扑了上来!

劳伦斯及时感到了箭矢没入他的背后的痛楚,他及时抱住了维多利亚挡住了那支箭。

“唔!”在他发出痛声的同时,另一枝长箭也贯穿了希赛兰王子的肩膀。

“殿下!”马拉爵士及时扑上去,稳住了王子差点落下马的身体:“守护殿下!守护殿下!”

希赛兰的脸色苍白,他支撑不住的赢弱身体顿时颓然软下,箭矢穿过了他的左肩,马拉爵士正试图控制住他胯下受到惊吓的骑坐。

城墙上下顿时一片凌乱,神情恍惚的维多利亚很快被露妲激灵地及时拉了下去,“快掩护公爵大人!”,“叫医生!快叫医生!”,“护着陛下和大人撤退!”,及时涌上来保护两位王储的人顿时把他们团团围住。

这时城墙下,一队人马从平原的西边猛然冲突而来,奈特一马当先,高举着的雪亮的长剑砍下了离他最近的一名西西里群岛的骑士的头颅。

“女王陛下万岁!”他高声怒喊,身后的士兵们跟着齐齐附声:“维多利亚女王万岁!”

希赛兰王子的队伍顿时溃不成军,由于夜色极晚,远处的士兵们还以为他砍下的是王子的脑袋,瞬间众人绝望无策,大部分的雇佣兵都纷纷掉头往后撤退,西西里群岛的士兵们不知所措,大部分都下意识地反击奈特的队伍,更有一些士兵们抱头四窜地冲到了城墙下开始拍打着大门投降祈求开门让他们回家。

只有死忠于王子殿下的核心队伍由马拉爵士和多普勒爵士率领着顽固地和敌人抵抗着,他们在半身浴血的王子身边围成了人肉盾牌,并且不失冷静地与敌人奋战着往前开辟一条血路。

“护着王子撤退!”马拉爵士涨红了眼睛怒吼道:“往南!”

撤退的号令鼓声迅速地响起,由奈特率领的人马来势汹汹,他们不如奋战了一天一夜的士兵们那么疲惫,个个精神亢奋,带着不杀不休的气势紧追着他们。

忽然一声惨叫,紧跟在古斯达夫身后的骑兵被一只长矛贯穿了头颅,他保持着拉紧马缰的姿态继续奔了几步,血和脑浆流了一地。马拉爵士一手拉着希赛兰坐骑的缰绳回头看去,只见身后数十个弓..弩手整齐排开,手中的弩)箭直指着自己和众人,那个率领之人高举右手,眼看就要施放号令把他们射成刺猬。

“射——!”一声凛然的娇喝凌空响起,蓦然无数点着火焰的箭矢从天而降,安亚公主带着黑压压地数多弓箭手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甚至没穿战袍,一身单薄的淡蓝长裙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她昂起下巴凛然命令道:“预备——!”后面准备好的射手们顿时取代了前排退下点火换箭的士兵们:“射——!”

再一波细密燃烧着的火箭从空而降,跟随在他们身后的骑兵们顿时倒了一大半,弓怒手们也被波及,马拉爵士等人趁机横冲直撞:“冲啊——!”他大声怒喊到:“冲!”

“再准备!”安亚再次举起了手:“掩护你们的兄弟们撤退!”她身后的弓箭手再次做出准备,撤退的鼓声鼓励着从城墙返回的士兵们,他们被娇小的公主刺激得热血沸腾,个个奋力突破了亚达噶士兵们的追杀,拼命地往后冲去。

“射——!”最后的一批火箭矢遮盖了天空,奈特及时勒住了受惊的骑坐并且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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