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王冲应该也在这支骑兵之中!”周瑜站起身来,平静的神情却难掩瞳孔的炙热,“走吧,出去看看!”
江东的营寨依山而建,两面环山,一面傍水,选择的地势极为险峻,易守难攻。
当周瑜等人来到营寨前方,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队伍正滚滚而来,铁蹄飞扬间,掀起漫天尘土。
聿聿——
在江东大营数百步外拉动缰绳,王冲只用了一秒就发现了周瑜的身影,两人四目相接,感受到周瑜眼中散发出来的强烈战意,王冲冷冷一笑,心说任凭你智冠天下,在大势面前,也休想再扭转江东的颓势。
接着,王冲又移开目光,看向程普,哈哈一笑,挑衅道:“程普老儿,你这缩头乌龟,你王冲爷爷在此,可敢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程普的脸顿时像憋了坨屎一样难受,王冲的武艺,整个江东谁人不知?他程普是万万敌不过的,更何况王冲的身边,还有一个武艺完全不下于他的太史慈。
这无关勇气,程普只是不想白白送死,不过为了掩饰尴尬,他立即将话题转到了太史慈身上,破口大骂道:“太史慈!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伯符生前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来回报他对你的恩情的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伯符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太史慈脸色一变,正待解释,却被王冲抢先一步:“程普老儿,你莫非不知吗?子义此来江东,正是为了回报孙伯符往日的恩情,那孙仲谋狼子野心,为了夺权上位,竟不惜派人暗杀了自己的兄长,当真是恶贯满盈,此人若不死。想必孙伯符死也不会瞑目,你竟敢骂子义狼心狗肺?真正狼心狗肺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吧,孙伯符被杀,你们不仅不思为他报仇。竟然还不知廉耻的认这恶贼为主,孙伯符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重用你们这帮逆贼!”
被倒打一耙的程普勃然大怒:“放屁!伯符当日传位于仲谋时,江东众多文武大臣皆在现场,若伯符真为仲谋所害。又岂会让他接掌江东印绶?”
王冲狂笑不止:“程普,你是猪脑袋吗?自古皇位传子不传弟,孙伯符又不是没有子嗣,他为何要一反常态将位置传给孙权,你就没有好好想过这当中蕴含的玄机吗?”
程普心中一颤,虽然明知道王冲只是在挑拨离间,但他的思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因为王冲这番话听起来,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当然。不止是程普,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被其干扰,神色各异。
韩当铁青着脸的追问道:“王冲,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跟你没完!”
王冲冷笑道:“这还不明白吗?以孙权的阴狠,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又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孙策正是看清了这点,迫于无奈才做出了这个艰难的抉择,你们以为他是真心想要让孙权来统领江东吗?不!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尚且年幼的独子步他的后尘罢了!”
“嘶——”
王冲言罢,江东阵营中当即响起阵阵倒抽凉气之声。尤其是那些底层的江东士卒,都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越无知的人越容易被哄骗,他们自身没什么主见,人家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三人成虎,此前孙权弑兄夺位的传闻早就在民间闹的纷纷扬扬,后来虽然被强势镇压了下来,但在私底下讨论的百姓绝不在少数,而且孙权这样的作为。反而更让人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如今王冲旧话重提,说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据,自然有不少江东士卒信以为真了。
周瑜见事态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不由阴沉着脸,大声呵斥道:“王冲,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孙权做得?我就说不得吗?”王冲嗤笑一声,大声回道,“整个江东,但凡有威胁到孙权位置的存在,将来都会被他一一除去,眼下孙策死了,孙翊也被他杀了,也许再过不久,孙绍也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有你……周瑜,自古功高盖主者,都没什么好下场,此战若你成功击退了我们锦帆,你在江东军中的威望必将无人能及,到时候,以孙权狭小的气量,你以为他还能容得下你吗?”
听得王冲此言,江东军中自不免出现了更大的骚乱,因为孙翊的尸体,到现在都还在军中摆放着没有下葬,当时边鸿杀了孙翊之后,确实有说自己是受了孙权的指使,这可是他们亲耳所闻的,虽然程普很快就给出了另外的解释,但眼下细细想来,程普很有可能只是在替孙权遮掩罪行。
在江东军中,不论是孙策还是孙翊,都拥有极高的声望,尤其是孙策,对其充满敬仰崇拜之情的士卒可谓不计其数,毫无疑问,王冲这一番话,已经成功挑起了这些士卒对孙权强烈的不满。
周瑜气急,王冲这一张嘴实在太能说会道,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如今军心动摇,如果再任由他煽动下去,这仗根本就没法打了,于是……
“闭嘴!!!”周瑜涨红着脸发出一声怒吼,抽出佩剑往前一指,“来人,给我灭了这帮锦帆贼寇!!!”
“杀!!!”
收到周瑜的将令,凌操、董袭、潘璋这三员江东大将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冲杀了出去,其中凌操、董袭很钦佩周瑜的能力,一直都对他马首是瞻,而潘璋则是孙权的亲信,见王冲诋毁孙权,早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因此这三个人的反应,是所有江东军将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