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利彻远困睡的应着。
老杨回头看他偏头要睡不睡的样子,真叫苦不迭,大晚上的跑朝霞山去他真不愿,不过老板开口,他也只好去了。
晚上车开的慢,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山脚下,前面就是养老院,老杨停好车后回头见利彻远睡沉了,他也不敢叫醒,只好开了空调自己也将就着窝着睡了。
凌晨六点,利彻远酒醒,脑袋一动,发现脖子酸的狠,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环境中,右边有个碧澈的湖,左边又片不小的果园,在前面是一片耸立的山,几缕黯淡光线从山后照射出来,他怔忡皱眉,把前面熟睡的老杨叫醒:“你怎么搞得,没送我回去送这来了,这哪里啊”。
老杨昨晚没睡的好,打着哈欠真心委屈的说:“朝霞山啊,您昨晚让我送您来的”。
利彻远微微一怔,“我昨晚说过吗”。
老杨点头,“千真万确,前面就是养老院了,山顶是寺庙,老板,您要过去看看吗”?
利彻远胸口悸了悸,半天没说话,老杨说:“现在还早,回市里也没事做,要不您就当爬爬山,呼吸呼吸口气,反正也不一定会碰到简小姐,她那天可能只是偶然来拜佛罢了”。
利彻远心思动了动,推门下车,清晨略冷,他又捞起车里的西装披到身上,不过别说,郊外的空气不错。
“我到这附近走走”,跟老杨交代一句,利彻远一路往山顶走,路上,门碰到一个人,他不知是庆幸还是松了口气,不过心情反正不大高。
……。
到寺庙门口时,长长的楼梯上,两个年轻的和尚在扫地,其中一个说道:“今天那山下的简小姐不知会不会来”。
“怎么,想还俗啦”?另一名小和尚打趣,“不过简小姐跟禹先生好像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多半也没机会了”。
“阿弥陀佛”,和尚忙红着脸说:“你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师父要是听到了可会被赶出寺庙的,我这不是摔了一跤吗,膝盖一直疼着,简小姐说下回上山给我带跌打油上来”。
“噢,简小姐人真好”。
利彻远站在楼道下,听到“简小姐”三个字,可能是昨夜酒喝得多,又清早爬上,脑子竟有些眩晕,他紧紧的握着拳头,那两个和尚一梯一梯的扫下来,也看到了他,不过没搭理。
他犹豫了下走上前问道:“你们说的简小姐是不是叫简汀”?
“是啊,你怎么知道”,一名年纪较小的和尚点头。
“我们是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利彻远温润的问道:“你们和她很熟的样子,她经常来吗”。
“她每个星期都有两天会来听我们师父讲座,她住的近,就在山下养老院做护工,她人很好”,和尚说。
“是吗”,利彻远微微出神,没想到她最后会去养老院工作,当护工不是很辛苦吗,她怎么吃得消,好好的放弃了自己专业是心里愧疚还一直放不下吗。
也许他不能怪她的,因为一次错误,她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失去了家人,最重要的还是背负着愧疚过日子。
可简妤付出的代价却
是牺牲了生命。
他痛苦又矛盾。
下山的时候在养老院的门口他忍不住停留了一会儿,这显然是一个清幽的早晨,一群老人在草坪上打太极,几个护工站在边上,没有简汀的踪影。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好像听到简汀熟悉的声音,“二毛,你怎么又跑了”。
一抹清瘦身影往他这边跑了过来,利彻远下意识的躲进旁边的灌木丛后面,透过叶子的缝隙,他也看清楚了简汀的模样,她穿着一件蓝白的棒球衫,牛仔裤,头发梳成马尾,穿着布鞋,很简朴的打扮,却肌肤雪白,清丽秀美,她没看他这边,只低头抱着一只棕色的巴哥犬,嘴唇一圈还是黑的,看起来又胖又憨厚。
巴哥犬望着利彻远这边吼,简汀也望了过去,周围连个人也没有,她无奈的亲了亲二毛的脑袋:“我说你一个人也能吼,最近是不是太闲啦,腿短还天天跑”。
二毛“呜咽”了声,往她怀里靠,一双眼睛永远都那么黑晶晶的可人。
“行啦,回去吧,你不见了,你奶奶和急坏了”,简汀抱着狗往回走,见她们离开了,利彻远才走了出来,他看着她背影,心里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盛满了璀璨,另一半却是满满的落寞和黯然。
她过的不错,是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吗,有新的男朋友是吗。
原来他没有那么大度,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利彻远转身,才发现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
自那以后,常常会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养老院附近,有时候是宾利,有时候是奔驰,甚至还有时候是奥迪,不过也没人怀疑,因为养老院附近有一个山庄,到了晚上停在这附近的豪车特别多。
简汀更是从没发现过,她还是一样过着她宁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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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初的时候,禹易谦给养老院的老太太们送来了很多东西,晚上简汀送她离开时,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信封递给她。
简汀微怔,他目光如水的道:“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