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彻远只觉得手脚越来越冰凉,一辈子在商场上打拼,跌倒过也曾体无完肤过,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遭遇跟现在比真的不值一提,想过死,但从没想会用这种方法离开。
他也会怕,心脏仿佛就此凝结,他撑着一口牙,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多呼吸一口气的机会,“九百多万能做什么,而且你们这么多人分,平均一人分下来也不过两三百万,两三百多到大一点的地方连房子都买不了一套,只要你放了我,我能给你更多的钱,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钱吗,十二个亿,够你们花一辈子”砦。
“十二个亿”,不止拿枪的绑匪倒吸了口气,连其他绑匪也有点傻眼。
确实十二个亿跟这九百万比起来确实是九牛一秒都不止。
绑匪也有点迟疑的看向朱勇昆,“昆哥,我们要不要…”。
“你傻啊,刚才你拿着电话跑这里来,警察说不定已经发现这里了,十二个亿你也要有那个命消受,再说啦,你抓了他,他会傻得给你们更多钱吗”,朱勇昆一巴掌往绑匪头上拍过去,“快弄死他,我们拿钱马上走”鳏。
绑匪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扳动手枪,利彻远额上一地冷汗渗下来,他爆着青筋低吼,“你杀了我就是犯了杀人罪,会判死刑,你想想,他为什么不自己做,非要你来杀我,干你们这一行的,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会被警察抓,如果你们哪天被抓了,杀人的永远都是你,法官判的最重的也是你,和我有仇的是他,你杀我值得吗”?
绑匪一阵迟疑,朱勇昆气骂道:“利彻远,你他妈少挑拨离间,你快点杀了他,他在拖延时间”。
“我有没有挑拨离间你们自己清楚”,利彻远眼角有血渍,却衬得瞳孔异常的明艳和阴森,“死,横竖我今天是逃不掉了,不过你们得为自己以后想想”。
“他说的对,你要他死,凭什么要我来,你来杀”,绑匪把枪扔给朱勇昆。
“你个没出息的,你不杀,我来”,朱勇昆拿过枪直接对准着利彻远脑仁。
他的眼睛盯着朱勇昆压在扳手上的食指,眼看着他的手微弯,即将压下去,利彻远不知从哪里使出来的力量连人带椅用力朝朱勇昆身上撞过去。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他肩胛处,朱勇昆人和手枪都被撞在地上,其它三个绑匪立即冲过来把顽强抵抗的利彻远揪住,朱勇昆得了空,边骂边捡起手机,正要开枪,外面一大堆警察突然冲了进来。
屋里一阵“啪啪”的枪声,绑匪手里也有枪,警察怕伤到人质,该擒的擒,擒不住的直接采取击毙人质的方式。
一场警匪较量下来不过四五分钟,但瞬间四个绑匪死了三个,血流了一地。
利彻远精力脱尽的坐到地上,火辣辣的剧痛从肩膀处侵袭而来,他低头,白色的衬衣早就被雪染得通红,他几乎能清楚的察觉到血液从他体内慢慢的涌流出来。
他疼的意识涣散,一名瘦小的警察扶持住他。
“我太太…我太太…”,他吃力的伸手,几乎濒临不住快要晕厥过去,但撑着那不放心的最后一口气。
“放心,您太太平安无事”,警察说。
他点了点头,再无力支撑,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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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汀收到消息,颤颤巍巍的从天台上下来,肖柏奔上来扶住她,“警察已经捣破了绑匪的窝藏点,朱勇昆已经被击毙了,老板受了点伤,但警察说不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地方,现在送去医院了”。
“他…他伤到了什么地方,严不严重”?简汀喜极而泣,或许是大起大落的太过厉害,她竟然是虚弱的有些站不稳。
“警察竟然那样跟我说,那肯定是不严重的”,肖柏真怕她急的会晕过去,尽量往好的地方说:“嫂子,只要人活着回来就好”。
简汀点着头,肖柏送她去医院,路上碰着高峰期,再加上警察执行差事,一路上堵得厉害。
简汀浑浑噩噩的,说:“这路上那么堵,彻远送去医院不知道会不会被堵的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呸,嫂子,您别瞎说”,肖柏安慰:“人家救护车上那是有专业的救护人员,要我说,利总最多受了点皮外伤,到救护车上一包扎就好了,再说救护车有专门的通道,这些人能不让道吗”?
简汀安安心,想想也是。
……。
七点半到医院时,利彻远子弹也取了出来,人躺在vip病房里,挂着点滴,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左一道青右一道红。
简汀推一抖,那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往下落。
昨天早上看着他走的时候笑的细致温柔,却不想今天再次见到时却是伤痕累累躺在病床上。
未来太多太多的意外都是在你完全没有料到的下一个阶段,就如曾经的简妤,上一刻还在,下一刻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太不会珍惜身边的人了。
“别哭了”,连一旁的唐钢都实在不忍心看她继续落泪了,“医生说了,都是皮外伤,肩膀上那颗子弹也没伤到要害”。
“唐警官,谢谢你,真的特别特别谢谢你”,简汀感激的吸着气,“要不是你,我没有了老公,孩子也就没有爸爸了”。
“你说起这个谢我都觉得惭愧”,唐钢愧疚,“要不是我们警察这边出了纰漏,也不会让朱勇昆逃了出来,不过他人这回直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