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纪婉笙有些诧异的淡淡颔首,“您回来了”。
“是啊,非洲那边的考古工作暂时告一个段落了,说起来我们也大半年没见了”,男人笑眯眯的看向肖柏,与他握手,“你好,乔治弗莱明,婉笙的继父”。
肖柏愣了愣,他早知道纪婉笙有个考古学家的继父,一直以为是那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没想到长得还蛮英俊的,不过遗憾的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挺深的纹路,看得出还是有了些年纪,他回握了下,用英语说:“叔叔,您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太帅了”。
“是吗”,乔治哈哈大笑起来,对纪婉笙说:“你这男朋友挺幽默的”。
纪婉笙扯了扯嘴角。
“进来吧”,乔治低头在纪婉笙耳边小声说:“母女之间有再大的纠纷都不要闹得彼此都不往来,你妈性格是倔些,但她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也许有时候做的过分了,可你想想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理她,她心里是伤心的,却不好说”。
纪婉笙心头微酸,三人一块进去,欧阳英正好从盘旋的楼梯上下来,身上一款复古的长裙,气质优雅。
肖柏叹气的想起了自家老妈,那要是在家里完全是自暴自弃的,平时一身睡衣就能穿着去楼下打麻将,再看看欧阳英,也差不多多少岁,在家里也是打扮的精致,有时候地域和环境真的有很大影响,他心里胡乱想着,嘴上却讨好的唤道:“阿姨,您好,不好意思,上次说要来拜访您的,结果因为临时有事回中国了,到前不久才过来,今天过来本来想买点礼的,不过身体受了伤,不大方便去买”。
“坐吧”,欧阳英睨了肖柏眼,两个月在公寓里碰到他,这小子伶牙俐齿的还给她上了堂教育课,今天倒是挺恭敬的,表面功夫是做得好,这样的男人最狡猾,也最会言巧语,也怪不得纪婉笙愣是被她撬了去,她虽然心有不甘,可纪婉笙今天到底还是被肖柏拉过来了,她也只能把这个事实噎下去了,毕竟自己这个女儿再这么下去真会没了。
想想这两个月,纪婉笙说不要再来找她,就真是连电话也打不通,打到秘书那里也音讯全无,去公司找她也总是见不到面,她作为母亲何尝不难受,可想想肖柏说的那些话,自己这个母亲确实也做的不到位,人啊,也只有在尝到失去的恐惧滋味时才会仔细去检讨过去的自己,毕竟纪婉笙和李路炀也没有可能了,她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硬生生的不要自己女儿。
不过当她看到纪婉笙小心翼翼的扶着肖柏坐下去时她心里就不大舒服了,相处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自己女儿对谁这么好过,连和自己也总是有层胳膊。
乔治问道:“怎么受的伤”?
“…被车撞了一下”,肖柏微笑说,“不过还好,只是胸前骨折”。
乔治心吃惊,“那确实要多注意了,肇事者找到了吗”?
纪婉笙看了眼欧阳英,嘴唇动了动,“…没有”。
“还肇事逃逸”,乔治摇头,“现在意大利的警察越来越不作为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你以后走路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欧阳英突然开口道:“前些日子看全球道路安全通告的新闻,在全球道路事故中,欧洲是全世界交通事故最少的国家,中低收入的国家占百分之九十,肖先生,是不是你平时走路学了中国那套横冲直撞的”。
“我没有啊…”,肖柏还没说完,纪婉笙已经截过了话题,“是李路炀找人撞她的,妈,您不要用有色眼睛看人好吗”。
“李路炀”?欧阳英挑挑眉,没有不高兴,眼睛里反而窜过丝惋惜,这个李路炀倒是挺狠的,不过既然撞了,怎么不撞的更严重点,这样她也好劝纪婉笙离开肖柏。
纪婉笙将她眼神看在眼里,升起一丝气愤,站起身来说道:“肖柏,我们走吧”。
欧阳英脸色一变,乔治也忙起来,和蔼的说:“难得来一趟,要走也得吃完中饭再走,婉笙,叔叔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不吃了,可能我今天还是不该来的”,纪婉笙去搀扶肖柏胳膊。
他捂着胸口,五官挤在一块好像挺难受的说:“我刚可能是走路的幅度有点大,现在胸口骨头那里隐隐作痛,婉笙,你别急着走吗,你叔叔说得对,还是吃完饭再走,而且就算要走,你也得我胸口这里好受点啊”。
“是啊,胸口骨折的事可大可小,听我的,别再来回奔波了”,乔治推了推一旁的欧阳英,欧阳英也情知这回纪婉笙要真走了估计这女儿怕是也回不来了,立即点头,“你得为肖柏着想啊,坐吧,厨房也在准备中饭了”。
肖柏拉了拉纪婉笙衣袖,她这才重新坐回他身边,只不过很少在说话,一直是肖柏在笑眯眯的两位长辈说着,他本来也健谈,再加上乔治也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气氛倒也不尴尬。
……。
不过中餐吃的是西餐料理,虽然是在家里吃,但佣人的服务和长桌上的餐点丝毫不亚于在餐厅里用餐,先是开胃菜,然后副菜主菜…。
肖柏吃的很费力,两条胳膊也不能大幅度的用力,对面的乔治和欧阳英都是背挺得优雅,腹部和桌子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刀叉在餐盘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咀嚼都是闭着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肖柏终于知道平时在外面用西餐时纪婉笙那套举止从何处传来的,恐怕也是受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