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孙老板是我们的邻居。”许三知瞪了瞪眼,对许躬行的张口就来“呆逼”很不高兴,平时他都是嘱托许躬行要对人礼貌的。
“可是……”许躬行好似有话要辩驳,但又被许三知给盯着堵了回去,即便收了口,他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气鼓鼓地低声自语着,“哼,觊觎我们家东西的邻居,我还不想要呢。”
见许躬行还是这样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许三知也拿他没办法,他知道,他的孙子尽管十分孝顺自己,可却是个极有自个儿主意的人。
在大事上,许躬行一旦有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前,店里因着许躬行他爸的缘故而负债累累,在最困顿的时候,许三知甚至是连店内用来做菜的鸭子都买不起,当时请的帮工自然也辞了。知道了家中困境的许躬行当时就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给撕了,声称自己不想去上学了,无论许三知怎么劝都劝不动。
最后,老爷子使出了一瞪眼二棍棒三哭闹的功夫,还是没有改变许三知的决心。
后来,许躬行就去了他爷爷的鸭子店帮忙做工,爷孙俩靠着一些亲戚跟老朋友接济的钱,扭转了不利的局面,再加上两人每天又起早贪黑地做活,忙得昏天黑地,家里的财政状况才缓了过来,也是直到不久前的几个月,爷孙俩终于把所有的欠款都还清了。
“哎呀,老许,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你还没出来就自己进来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闻声而去,王佳琪见到一人从门外进来,“这人该不会就是那个孙老板了吧?说话可真……脸皮厚的。作为邻居,许三知当然是不会说什么怪罪的了,而且这人多半是还没等多久就进来了,是算准了许三知不会拿他如何么?”她对许三知这样的厨艺界老前辈印象非常好,作为围观者的她,心中的评价不自觉就倾向了他们。
旁人第一眼见到孙老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他那张三角形的窝瓜脸,之后才是他的身材。他穿着件衬衫,身下的西裤拉到了腰上,却遮掩不住那前突丰满的罗汉肚,这个形象,如果没有那双奸猾藏锋的三角眼的话,活脱脱就像是个三次元的安西教练一样。
这孙老板,本名孙龙,后来为了做生意,改了个名儿,叫孙梦龙,街上其他鸭子店的老板都笑说,这是为了让他人觉得孙梦龙这个名字富含书香气息而改的,谁知多年后,这名字竟然跟某一款冰淇淋品牌同名了,从此以后,孙老板就只准别人喊他“龙哥”或是“孙老板”了。
“怪罪什么,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我这会儿还正要出去见你呢。”无论孙老板对他们家是抱着什么样的目过来的,来者都是客,许三知一向是和气待人,与人为善的,这是他开店几十年来的一贯标准。
“就知道,老许你是个待人以宽,严于律己的人,都说一个好邻居是成功的开始,有老许你这样的好邻居,我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孙老板笑眯眯地说着好话,丝毫不觉这只是客气话,哪有客人不问主人就直接闯进别人家里的,何况孙老板要是外往里走点,拐个弯就能进入厨房了,这可是一个店中最为机密的地方。
“切,虚伪。”许三知和孙老板两人一来一去,似乎和和气气的,可许躬行却不配合,在他看来,孙老板突然过来肯定没好事,“明明跟你不熟还‘老许,老许’地喊老爷子。”
“阿行!”老许和善的脸上突然变了色,他放大了声线,用手指着门外,“你给我出去招待客人!”
许躬行紧抿着嘴唇,他并不是毫无理由地讨厌孙老板的,而是他曾亲眼见过他爸被孙老板笑盈盈地带进了一家地下赌场,他去劝他爸时还被他爸给赶了出来,孙老板还威胁他不让他说出去,否则谁都没有好下场,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怀疑孙老板有阴谋。
孙老板跟他们家同是做鸭子店的,且这鸭子店就在离他们许家鸭子店一墙之隔的右侧,这种情况下,同行相忌是肯定少不了的。
几年前,孙老板刚来十三街开店时,他店内的生意是街上所有鸭子店中最差的一家,为了让他自己店的生意变好,孙老板曾向街上几个生意最好的店收购配方,其中就有他们家的鸭子店。
当时,老爷子是拒绝了孙老板的,孙老板不死心又来了几次,但都没成功。
最后,街上有一家生意仅次于“许老三鸭子店”的老板将配方卖给了孙老板,不管那家店因为什么原因将配方卖给了孙老板,孙老板的鸭子店生意最终还是变好了,可是孙老板依然做不过他们家,有时甚至还要避开他们家生意的高峰阶段才能营业。
许躬行直觉孙老板这次来的目的不简单,却又没有证据表明孙老板在觊觎他们家的配方,所以就只能听老爷子的话出去了。
“孙老板,让你看笑话了。”
许三知明白,他孙子一直对孙老板有意见,还曾经说过孙老板想要他们家的配方,他自己也知道孙老板的目的不纯,可是孙老板并没有做出什么偷配方的动作,所以他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提防了。
但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正如许躬行直觉所料,孙老板这次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小孩子说的话,我是不会计较的。”孙老板笑眯眯的,他端着他那小山般的体态,慢悠悠地走到了许三知得面前,“只不过,大人的行为,我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