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他们,不要怪他们。”老族长笑呵呵地道:“他们都在劝我别乱跑,可我刚刚恰好在那里,想着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看样子是给你添麻烦了,老头我这就走。”
“老族长这是在怪我。”刘恒玩笑一句,就搀扶着老族长往厅里走,“不是我不想念族人们,实在是最近琐碎事太多,竟一直没能抽出空来,不然早该去了。”
“我晓得,你忙的都是大事,哪有时间休息?”老族长体谅道:“听说大战快打完了,想来你也能好好休息一阵了。”
两人闲谈片刻,老族长就识趣地去到旁边喝茶,把刘恒交给黄儒世等人。
“将军,我才改好规划就感觉到如今城池格局有些入不敷出,随后听到又要扩建的传闻,真是又头疼又欣喜。”黄儒世一脸苦笑,却能看出精神有些亢奋,“将军既然唤我来,说明是下了准备扩建的决心了,卑职不敢瞒将军,已经在做新的草案,估摸着还等个几天,再多校订几遍,就能呈给将军批阅了。”
刘恒听了露出笑容,“好,这是想在所有人前面去了,不愧是工家学子,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吧。”
“工坊的事有些复杂。”轮到顾宁器,则满是无奈和疲惫,“军伍扩张得太快,即便卑职早早有所准备,也没想到军伍扩张速度比我预料快了好多倍,是以只能在原有计划下再度扩张,如今还在改建之中,叫将军失望了。”
身为十日城的主人,刘恒很清楚顾宁器说得的确是实情,所以很能体会顾宁器的感受。
原本顾宁器报上来的工坊,是能够供应百五十万兵将所用的规模,哪想到才开始筹建,十日城名下的兵力就已经跨过两百万大关,如今更是直逼三百万,这兵力扩充的速度,实在叫人应不暇接,怪不到顾宁器身上。
“你的难处我知道,但如今的情形你也明白,只能靠你多费心了。”刘恒体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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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众人都在紧张等候着德州方面的消息,闲来无事,刘行就关心起了新任知县的事情。
由于早早放出来消息,针对知县一职的遴选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和人力,仅仅用了小半天时间,公孙吉就从千数人中挑选出近百人来,分散到各军镇充任知县一职。如今整个岳州,近乎全被收复,治内军镇多达二百三十余座,去除那些拒不归降的、挂印而去的知县,空缺足有百余,有的是位子安置这些前来投效的人才。
至于十日城知县的位置,就不是这么容易任命的了。
说句狂妄点的话,把十日城势力比作一国,所有高层齐聚的十日城就好比京都,这京都府伊的位置,其重要性远非其他地方官职可比。所以遴选出来这百多人,大多暂时止步于各军镇知县一职,独有二十余人属于重点观察的对象,等到一段时间以后,再从中挑选出最佳人选。
这二十三人,每一个都有些背景,比如左润清,公孙吉就直言不讳地跟刘恒说是挚友,其他人和左润清的身份也都大同小异。
当然这不是舞弊,而是十日城知县这一职位不同寻常,必须知根知底才能让各方放心,相比外人,自然是自家人推举的人选更妥当些。这些内情并没有公开,只是私底下透露给了这二十三人,让他们心里面有个底,其余同批入选的人就毫不知情了。
刘恒为何单独提起左润清,那就得归功于公孙吉,有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味在里面。公孙吉如今还兼任着十日城知县一职,也算是继任知县的主选官,时不时在和刘恒谈事时夹杂一点私料,倒也合乎人情。
于是这段日子下来,刘恒也记住了左润清的名字,才有此刻一问。
听到刘恒问及,公孙吉强忍欢喜,正经道:“润清和其余同僚一般,堪堪任职不过一月,仅将白左县理顺,虽说看上去比其余同僚略快一些,表现却还不算多么出众。”
“这十日城人数增长极快,眼看着又要扩城,顶多还能拖延一月,就势在必行了。”相关的情报,不单单公孙吉禀报,其他谋士也在关注。
虽说十日城至今已经扩建过一次,当时是曲慈芳的主意,照着可容纳五十万人的规模扩建,人人都觉得曲慈芳颇有先见之明,却是谁都没想到十日城会扩张得这么快。
短短三个月,文武要员的数目急速膨胀,连带其亲眷自然要在城中居住,加上因战乱而不断涌来的流民,让十日城的居民数量不断上升。如今人们行走在街上,总感觉无论去哪都人满为患,自然想着再度扩城了。
这还是无数流民暂时被安置在城外的情况下。
可是城外流民,如今也算刘恒治下子民,他不能放任不管,迟早要想办法安置。况且就这么聚集在城墙外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来环境极差,万一有点意外就必然是大灾难,二来对城防绝非好事。
再说眼看十日城实力越来越强,太子之争终结的日子还很遥远,作为一方霸主的首府,十日城如今的模样已经不太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