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朋友常驻在外的一半神魂,似乎心志极大,想要借用这股变异过的幻气磨砺和修炼某种神异功法,不愿在下帮他驱除幻气。”提及此事,杏林子房又是摇头苦笑,“看贵朋友那一半神魂心意已绝,不愿悔改,在下看他那功法对幻气的确有效,也不好强行违拗他。于是只帮他理顺了一下这股幻气,再修改了一下师伯设下的重重封印,然后就此收手了。”
刘恒听后,都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的确像是刘恒认识那个燕归言会做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倒好像刘恒费心费力为他医病是在多管闲事了,指不定还要怪刘恒坏了他的好事呢。
“在下错怪子房兄了。”明白不是杏林子房在耍弄他,问题全出在燕归言自己身上,刘恒不免瞪了燕归言一样,随后赶紧给杏林子房道歉。
“无妨,无妨,在下早就习惯了。”
杏林子房呵呵地笑,十分洒脱,倒是看得开,随后又道:“在下对封印的修改,是为了免除师伯当年留下的隐患,将来约莫一年半载后,贵朋友神魂就会重新合二为一。要是贵朋友神功大成,主动行事,融合也会更快。这件事情,还请务必跟贵朋友交代清楚,请他回去后再让我师伯看看,毕竟师伯如此处置是否还有深意,在下修行尚浅,并没有琢磨得太清楚,就怕反而坏了师伯的一番苦心。”
他说着,有些若有所思,“反正等贵朋友回去,还是尽快让师伯诊断一下的好,要是在下做错了什么,也能尽快弥补回来。”
“在下牢记在心。”刘恒抱拳,深深做礼,“让子房兄多多费心了。”
何止是费心,杏林子房说得简洁,但才过去短短三个时辰,他不仅变得疲惫至极,修为更是从三重师境重新跌回了二重师境,可见其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这是一重师境,即便都是天才,也需要至少一两年才能修成。杏林子房等于直接废去了一两年苦修的心血,想要重新修炼回来,又得多费一两年,甚至很可能影响到其未来的道途,代价之大,绝非说说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刘恒就更过意不去了,略微思忖,就道:“子房兄想要以魂婴果入药炼丹,如果真能有所收获,这丹药估计也带有助涨修为的药效。还请从我这一半里拿出来,子房兄自己服用,若是还有剩余,再给我吧。”
但凡能练出丹药来,一炉通常不只出一枚丹药,所以刘恒才会说这种话,寥表歉意。
听他这么说,杏林子房自然连连推拒,但拗不过刘恒的坚持,终是既欣喜又不好意思地应诺下来。
等约定好出了结果再相见的事,杏林子房强撑着送他们到了七色七豸谷的谷口,刘恒坚决不准他再送,这就告辞离去。
离开七色七豸谷,或者说因为辞别了杏林子房,燕归言脸上就浮现出由衷的欢喜之色,直看得刘恒哭笑不得。既然知道他这病无需再治,如今只是他自己在作怪,刘恒总算放下心来,就觉得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唯一可惜的是,刘恒本来想等着燕归言医好病后,就让他远离自己这个大麻烦,现在显然是没办法了,只能任由燕归言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我说,你这神功究竟什么时候能练好?”刘恒忍不住问他,结果只见到燕归言那一脸的疑惑和迷茫,不由摇头,连连叹气,“这可倒好,真成一对难兄难弟了。”
见燕归言依旧懵懂,显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刘恒就没好气地道:“抱好坛子!”
燕归言立刻紧紧抱好装着小白胖的小酒坛,朝刘恒望来,总算还能听懂这话。
“以后不准乱跑,一定要跟好我,要是跟丢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刘恒吓唬他一句,见他立时变得紧张兮兮,心情总算愉悦了些。
至此,燕归言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刘恒边走边思忖,“是再等等十一武松,还是直接赶往神兽血林?”
一时间,他也有些举棋不定。
他的修为卡在武夫巅峰难以寸进,一方面有内力过于雄浑,胆府承受不住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缺了后续的功法。
神兽血林或许有功法的线索,而眼前十一武松,说不定就能巩固五脏六腑十一宫,承受住他雄浑内力的冲击,然后晋升到武师境,暂时化解眼前危局。
如今他面临的选择,可以说就是在这二者间的一种抉择。
“听说十一武松还有半天就可以采摘了,反正都耽误到这个时候了,不如再多等等?”
毕竟十一武松这样的奇药,同样是难得一见的造化,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他就这么错过,难免有点不甘心。反观神兽血林那边,离他进入秘境已经过去将近十天时间,现在赶过去,恐怕为时已晚,两相比较下来,还不如来近在咫尺的十一武松这里碰碰运气,成算更大些。
拿定主意,刘恒就不再迟疑,领着燕归言再度重返虫灵山。
他们这一去一来,中间过去了小半天,候在谷外的人群已经散去大半。见他出谷后又赶往虫灵山,一些等候在外的人立时明白过来,杀侯这是还挂念着十一武松!
于是,不少人心念一动,竟然继续跟了上来。
这些人里面,依旧鱼龙混杂,意图难明,无论是朝刘恒提出各种稀奇古怪问题的,还是接着高喊要追随“杀侯”的,刘恒依旧全都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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