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姓什么。。”
不等他说完,暴起之人不耐烦地打断,口中戾气简直骇人,“我只知道,他是该杀之人。”
“你!”苏管事又急又气,然而说话间,这人身影已经逼近到公子的身前,一如既往,扬棍就砸!
那公子好歹是学士境的强者,惊惶中还能想起种种防御手段,手忙脚乱全部启用。他这些手段不可谓不强,甚至让他以学士境界,在刘恒堪比大武师出手的攻击下支撑了好几招。可是实力的巨大差距,无法用别的办法真正抹平,饶是手段再非凡,终归有被破的时候。
而那公子还算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把希望全寄托于防护宝物与手段上,一边沟通身上的霸主护持,一边急于取出保命遁符。他的应对不可谓不对,却没料到种种防护手段溃败得这么快,没等他启动保命遁符,这些手段已如蛋壳浮光,在恐怖巨力下相应告破!
“狂徒!你可知吾是……”公子厉喝。
刘恒依旧一句话冷冷道:“我管你是谁!受死就是!”
亏得重压之下,霸主护持自行激发,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迅速蔓延,让那公子由惊转喜,心下大安,“罪种,惊动了霸主护持,这位霸主前辈转瞬即至,到时吾要让你株连九族!也不解吾今日之恨!”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倏然瞳仁猛缩如针,得意之色还没浮现面上,却直接换成了惊悸与骇然。
因为这狂徒竟趁着霸主护持还没彻底复苏的空档,那铁棍越发夹杂万钧之力,狠狠劈下。
“谁……”
一个陌生而叫人闻之腿软的宏大声音刚刚想起,就是一顿。
刘恒一棍将这公子的身体击碎,又狠狠搅碎了这人逸出欲逃的神魂,随后毫不留恋,急急抽身落下,一把抓住乌疆。
“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敢如此挑衅本尊,挑衅曾家了。”恐怖气息迅速凝聚,在半空中化成一个人形虚影,“无论是谁,做好准备承受曾家的怒火吧。”
这人影异常的凝实,但见其须发皆白,面色红润难寻皱纹,一身考究的白麻黑边长袍,不怒而自威,宛若仙翁,气象非凡。
他缓缓伸手,冷漠遥望刘恒提起乌疆跃向角斗场的背影,手掌看似只是轻轻向下一按。
天穹忽而风雷涌动,转瞬变化成一个“斩”字,每一笔笔画都由狂暴风雷构成,随后从高空急速镇压下来。
看样子这术法针对刘恒而去,可是霸主境的力量太恐怖了,凝成的“斩”字落到角斗场上空,竟把大半个角斗场都囊括了进去。
钟亦县有城池阵法,角斗场外界同样有强大阵法守护,还没等这霸主一击降落就早早激发,然而它们的威力显然有天差地别。随着术法落下,匆匆应声而破,却没能阻拦术法分毫,速度丁点不减,迅疾轰落。
刺目的光华爆发,大地剧震,让人腿脚无力,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声浪由于太过巨大,在传到人们耳中的那一刻,就足以让所有人双耳失聪,轻则晕眩,重则当场毙命。
这是上苍降下的天罚吗?
全城百姓在震惊错愕中目睹了这宛若天罚的灾难从天而降的恐怖场景,俱都纷纷倒地,大片大片屋宅被声浪冲毁,宛若一瞬间化作人间地狱。由于角斗场的阵法勾连了城池大阵,勾连了四方风水地脉的城池大阵又被这么凶横击破,霸主一击的可怖威力飞快传递到更远方,造成的影响和破坏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不只是钟艺县城,方圆数十里地,所有树木倾倒,地陆露出道道恐怖裂缝,地水肆虐,江河决堤。
而承受这一击的角斗场,待声浪平息,竟已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一个深坑。倘若从高空俯瞰,能见到原本角斗场的位置,仿佛有神明以地做纸,在这里留下深深一个字迹,随后削制才知入“木”三分,就是这么一个感觉。
然而恐怖就在于,能在大地如此留字的,可不就宛若神明或者……灭世魔鬼吗?
亏得会如此做想的都是凡人,他们在这一击下全都要么昏厥要么毙命了。方圆数十里地,在这一击后还能站立与清醒的,至少都是师境之上的强者,却也深受影响,绝没有安然无恙之人。
不知过去多久,当一切剧烈波动平息,天地渐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越发能听清满目狼藉的钟亦县原址上,一小群人的拼命叩首和哀求。
“请圣道仙息怒!请圣道仙息怒!”
……
昏暗苍穹下,独有一个人影傲立在空荡荡地半空中,正是那个霸主虚影。如今他一丝气息凝聚的虚影,比之前虚淡了很多,好像随时都会随风飘散,威仪却压抑依旧如山。
不知下方那群人磕头和哀求了多久,这虚影总算传出飘渺淡然的回应,“本尊能感觉到,首恶尚且活着,能在本尊一击下活命,果然有些本事。”
“这等恶徒,连累数十里百姓受此灾难,他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在一座尚算完好的府衙前,有个声音义愤填膺,怒喝道:“还请圣道仙且熄怒火,本官定会在贵家人到来前派出所有官兵,追捕此凶!”
他身着灵原官服,本该威风凛凛,可是在这虚影之下叩首不迭,只剩恐惧和惊惶。
“出了这等事,汝等地方官治下不力,自然也难逃罪责,过不得多久,降罪旨意自会送到。”这话让钟亦县县令上下全都心头一凉,只觉即便在这无妄之灾中活下来,或许还不如在里面死了,一了百了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