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和杜苏计互视一眼,黄安就咳嗽了声,道:“原本郑芝龙势大,我们只能暗中进行,只觉阻碍重重,极难追查。后来郑芝龙被将军收拾了,一下子风向大转,尤其被将军拿下那些将官,我们更是得到机会好好逼问,结果发现……”
“是郑芝龙?”刘恒眯起眼,问道。
杜苏计和黄安面上忽而出现几分尴尬之色,杜苏计眼神躲闪,“本来怀疑是他使了阴招,结果查到现在,好像真不是他。”
这结果让刘恒也怔住了,“不是他?”
“我们也不相信,可是哪怕逼问了韩忠、赵来战死后顶替他们的两个营长,还有与韩忠、赵来相继出事时附近的将官,都没问出什么东西。”黄安神色纠结,“这两个家伙,好像还真是当时好逞英雄,相互攀比战功,然后接连深入敌腹而亡的。当时郑芝龙发令驰援,我们也在场,这几天问了许多原本投效郑芝龙的将官,竟真没有接到什么秘密军令,甚至连暗示都没有。等附近将官率众闯到那两个家伙面前,他们自然已经战死。”
刘恒闻言皱眉,“会不会是里面还有什么猫腻?或是这些人依旧嘴硬,做假证?”
“我们和这些人早有明言,只追究首恶,但凡他们说出实情,就既往不咎。”黄安苦涩道:“然而只有一些家伙自觉聪明,编造许多证词诬陷郑芝龙,由于事先没有对过词,几人说的合到一块儿就变得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都是编的。”
“真不是他?”事实上,包括刘恒都觉得背后主谋会是郑芝龙,早已做好和郑芝龙算账的准备,所以得到这个答案,他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
杜苏计长叹一声,“反正查到现在,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指明是他,再怎么不愿相信,他们二人冒进战死,好像的确就是事实。”
刘恒默然,两人则长吁短叹,唏嘘感慨,拉着刘恒喝起了闷酒。
“要说怪不得我们怀疑他。”黄安愤愤道:“将军常在府中,或许不太知情。当时郑芝龙渐渐露出夺权的苗头,正用各种方法笼络人心或是安插亲信,韩忠和赵来闹腾得最厉害,人前人后总说要找将军揭露郑芝龙。换做我们是郑芝龙,见到他们这等刺头也忍不了,有机会肯定要收拾他们。”
杜苏计接口道:“再者出事那时,胡骑大军杀来,攻得极猛,甚至撼动了城池阵法。郑芝龙见局势生危,就派我们从地道杀出,在胡骑大军附近掠阵,伺机而动,以此化解城池危局。”
“黄安毕竟是刺探卫长,所以真正开打后他就上不了场,我听着韩忠和赵来这两个成为营长的家伙又在战前打赌谁这一战得的军功更多,他们向来如此,我也没怎么在意。谁想后来真个上了场,二人杀着杀着竟被胡狗们故意引入包围之中,待发现中计早已深陷敌阵。久久不见距离我们两营最近的两营来营救,独靠我们自己奋力厮杀,韩忠、赵来本就是那种身先士卒的将领,打到后来就相继战死,只有我主掌两营合兵的战阵等到了另外两营驰援的到来。”
“那一战,不仅这两个该死的家伙走了,还带走了大半兄弟,近乎两营彻底打残。”讲到这段往事,两个汉子又一次热泪盈眶,看样子对这事都是百味杂陈。
杜苏计用衣袖胡乱一擦脸,灌了几大口酒,心情略微平复,才继续道:“后来韩忠、赵来去了,右路大军那边又派来两个营长接任,结果没多久就被我们察觉他们竟都是郑芝龙的人。不仅这样,当时拖了好一阵才来援的两营营长,渐渐也成了郑芝龙的人,你说我们不怀疑他怀疑谁?”
刘恒点头,身处那种局面中,换做刘恒是杜苏计或黄安,照样会怀疑郑芝龙。
“虽说韩忠、赵来战死这事上,他姓郑的看样子的确没动什么手脚,可我就是觉得这家伙有问题。”黄安朝刘恒认真道:“将军,这姓郑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得多提防着他。”
刘恒一挑眉,“所以这不就找你们来了,怎么样,来帮我吗?”
黄安和杜苏计相视一笑,“将军好像又变回原来那个样子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苏计“狠狠”地道:“就算将军不说,我们也得跟在将军身边,帮将军把这姓郑的死死看好咯,不能让他再祸害了将军!”
刘恒一怔,和两人六目互视,忽而一道哈哈大笑开来。
黄安帐中,他和杜苏计都在这里,将刘恒迎入大帐,不等刘恒开口,抢先问道:“将军,可还记得之前允诺?”
刘恒点头道:“查出什么来了?”
他们说的是刘恒寻求他们支持之时,允许他们全力查探韩忠、赵来真正死因这事,刘恒自然没有忘记。听得两人提起,刘恒同样上心,赶紧追问。
黄安和杜苏计互视一眼,黄安就咳嗽了声,道:“原本郑芝龙势大,我们只能暗中进行,只觉阻碍重重,极难追查。后来郑芝龙被将军收拾了,一下子风向大转,尤其被将军拿下那些将官,我们更是得到机会好好逼问,结果发现……”
“是郑芝龙?”刘恒眯起眼,问道。
杜苏计和黄安面上忽而出现几分尴尬之色,杜苏计眼神躲闪,“本来怀疑是他使了阴招,结果查到现在,好像真不是他。”
这结果让刘恒也怔住了,“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