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脸色微红,想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却打了一个饱嗝,于是脸色彻底就红得发紫了。
倒是琴心性子直率,欢喜说道,“老前辈,这赵家娘子可是哪个御厨后人?”
安伯摇头,捋着胡子,笑道,“自然不是,御厨后人也不见得有这丫头做菜味道好,赵家娘子做菜的手艺,在这凌风城里可是有名的。这丫头心善,做出的菜新奇,吃着也让人心里暖和。”
琴心瞧着剑舞还是不出声,也不敢多说了,动手把碗筷捡到了食盒里,安伯也不再继续劝说,拎了食盒,说道,“晚上家里吃包子,我多给你们拿一些。”
琴心欢喜应了,“谢谢前辈。”
安伯摆摆手,不在理会她们,就转身走了。
众人吃了午饭,各自靠在树根或者躺在油毡上歇息了大半个时辰,就开始忙着往回拾掇用具了,赵家三辆马车卸了棚子,加上村里的四辆牛车,统统上阵,不过三四趟,就把一百多袋稻粒和油毡、石臼,草棚里的锅碗瓢盆等等都运了回去。
赵丰年也不是吝啬的,瞧着大伙儿搬着麻袋,都是满眼期盼,一等所有稻谷都搬进了三进院子的粮仓,就立时要张大河带人给大伙儿分稻谷,原本的二十斤白米,直接换成了三十斤稻谷,女子也变成了十斤稻谷,打点的人人都是端了陶盆,或者背了布袋,欢欢喜喜回了家。家里老小都围过来,看稻谷,有的甚至直接搬了家里的石臼出来,咣当当舂起了米,整个村子都洋溢在丰收的喜悦之中,
眼见院子里静了下来,只剩了作坊里的几个人,赵丰年就让云小六扛了那半袋白米出来,给他们每人又多分了十斤白米。
云家雷子又出门去忙牛豆一事,自然也不能忘了他们一家,称了二十斤要云小九顺路送去,剩下几个族老和里正家里,也是十斤,如此这般,半袋白米就分光了。
张大河忍不住替赵家心疼,上前劝道,“掌柜的,又不是逢年过节,里正和族老那里就不必送了吧?”
赵丰年轻笑摇头,“今年这水田,没少仰仗大伙帮忙照料,如今丰收了,都跟着吃两口米饭,也是应该,待得明年另外五十亩佃出去,家家都有白米吃,也就不必送了。”
张大河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劝了,带了众人,又把粮仓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这才纷纷背着稻米离去。
孩子们从田里回来,就去了东园读书,瑞雪终于清静下来,就靠在软垫上小睡,彩云彩月坐在门口做针线,见得赵丰年进来,都起身行礼,指了门里小声道,“掌柜的,夫人睡了。”
赵丰年摆手示意她们下去忙,然后轻轻开门进去,脱鞋上炕,揽了妻儿在怀里,一起睡了起来。
瑞雪一觉醒来,觉得腰上沉重,睁眼一看,原来是孩子爹爹忙完回来了,此时正双眼紧闭,双手环着她,一副全心保护的姿态,她的心里就是一暖,想起那金黄色的包谷粥,想起那曾在她头顶燃烧的符纸,就忍不住抻头去轻轻亲吻他的唇,悄悄的伸出舌尖去分享那满满的阳刚味道,正是欢喜得趣的时候,却冷不防被一口咬住,深深的纠缠起来…
夫妻俩都是脸色涨红,直到难以呼吸的极限,才放开彼此,瑞雪大口喘气,羞涩的低了头,伸手捶了赵丰年几下。
赵丰年更是爱极她这模样,又在她额头亲了又亲,然后伸手去摸那圆滚滚肚皮下的孩儿,孩子们显见是因为爹娘玩亲亲,忽视了他们而气恼不过,一脚踢了过来,直吓得他们爹爹惊呼,“哎呀,这小子踢我!”
瑞雪赶忙去轻抚肚皮,小声嗔怪道,“踢你几下怎么了,这般大声,惊到了孩子。”
赵丰年赶忙也伸手一同轻抚,安慰道,“儿子闺女啊,是爹不好啊。”
两个孩子脾气倔强,怎肯轻易原谅老爹,又是一脚踢出来,赵丰年气得瞪了眼睛,瑞雪却是笑得直拍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