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雪在小东的带引下,从一层的大堂走了出去,来到了后院,这才发现别有洞天,原来这后面是一条规整的巷子,各式各样的铺子相对而开,而糕点铺子就在左手边第一家,这铺子门脸完全是原来京东福满全的缩小版。屋里面摆设格局与原版也是一般无二。
铺子里的伙计正在收拾,看来今天预定要买的都买完了。
李清雪收回目光,走到柜台前,啪!拍下一锭银子,大声道:
“给我来二斤榴莲酥!”
小二赶忙赔笑同时打量李清雪,见她一身寻常妇人打扮,样不出众。脸上的笑便少了三分,忽的瞥见一直阻拽着李清雪衣襟的小东,面色一变,厉声道:
“小兔崽子,你怎么又来了,打了大师傅的模子,还敢来!!”
小东身子不由的向后一缩,这时就觉得李清雪在看自己,想到她说的人要勇敢,否则会被其他人瞧不起。咬了咬牙,将胸脯挺了起来:
“曹勇,那模子谁打的你心里还没有数?你整天溜须拍马,你和赵掌柜的设计害我,扣了我这个月的工钱,还将我赶了出去,怕我回来,你们带着一群人将我打了,哼,当我不知道?”
那曹勇面皮抽了抽,绕过柜台,便向小东逼近,这曹勇大概有15.6的样子,个头要比小东高出大半个头。
临近小东,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往他的腰上踹去。小东吓的大叫一声,往李清雪身后一缩,李清雪带着他转身躲了过去,曹勇的脚便落了空。
“小崽子,你不是说你娘大肚子吗,这个又是哪个娘?”
李清雪见曹勇那一副嘲笑的嘴脸,火气上窜,哪个娘?今天就打你个认不出娘来!!!最讨厌别人说她老!
于是铺子里响起了杀猪的叫喊声,不一会成功的引来了大批观众。大家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妇人。正在殴打一个小伙计。
众人便忍不住挫挫点点起来。
“住手!!”
不一会从铺子后面走来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件淡青色棉布长衫,配了个墨色缎子背的比甲。就见他白净面皮,鹰钩鼻子。一双细眼透着狡猾。
李清雪停手,见这个小伙子,不由的挑眉,这个人当初自己去福满全的时候有见过,正是王忆的大弟子。叫赵礼韩。
拍了拍身上的灰,扭身拉着小东坐到了椅子上。
赵礼韩见李清雪的做法气派,一愣,这让住手就住手了,可却又大模大样的坐到了上座。
暗道这个女人是无知,还是无谓?
正在合计呢,就听李清雪道:
“掌柜的是吧,我且问你,这小东打破了你制糕点的模具,可有谁看见?”
“没有!”那青年不自主的回道。
“若是没有。你凭什么说是小东弄坏的,还克扣了这孩子的救命钱?命人打他!!”
赵礼韩嘴角向一侧微牵,露出一丝不屑。“虽然没有人看见,但当时就他一个人在作坊里,等大家午休回去开工就发现模具坏了,你说不是他,又会是谁?”
“哦?那敢问那个模具可是坏的不能使用?若做市价当赔多少银子?”
“用倒是还能用,市价的需要1银子。”
“修补需要多少银子呢?”
“5个铜板便可。”
李清雪作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小东的月银是70个铜板,这样你们将他赶走。既有人给你们白干了一个月,又赚了65个铜板,好算计!!”
赵礼韩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正要开口说话之时
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这位小娘子。可否移步屋里说话?”
李清雪抬头往门口看,来人黑灿灿的一张脸,长像相当憨厚。他上身穿着细葛布料做的窄袖对襟大衫,针脚细密,做工简单,足下是千层底布鞋。穿着非常的质朴。
这人不是大山吗?
李清雪见大山走来。那青年和伙计赶忙躬身行礼,道了声吴掌柜的。
小东见吴镇山进来了,赶忙拽了拽坐在椅子上的李清雪,示意她站起来。
可谁知李清雪坐的更稳了,身子还向椅背靠了靠。看了眼大山,不疾不徐的道:
“你可是这里的大掌柜的?”
大山走进屋里,示意小二将店门关上。然后回道:
“在下正是这福满全的二掌柜,不知小娘子与我店里的伙计是因何事起了摩擦?”
李清雪闻言点了点头,还成,这大山处理事情不毛躁,挺稳。推了把小东,和他说:
“大掌柜的来了,赶紧的说说怎么回事,放心他会给你做主的。”
小东看了眼眼前的质朴男人,又不放心的看了眼李清雪,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转回头,将自己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大山听完,眉头一皱,看向赵礼韩问道:
“赵掌柜的他说的可属实?”
赵礼韩见此,眼睛一转,道:
“这孩子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他的工钱我可没说不给他,是他自己没来取,怨谁?再说我也没有让人打他。只是这孩子活干的不好,弄坏了东西他还不承认,可见是个说谎的惯犯!所以我万万不能留他。”
李清雪噗嗤一声笑了:
“你可真的会推脱!吴掌柜的,你还是找账房的核查一下这孩子的工钱还在不在账上,再问问那个叫曹勇的伙计,人到底是谁让打的?”
赵礼韩一听这话,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若是真的查账面,便可知道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