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不时的问着各种问題。可那女子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成了雕像。石化在那里了。
“小狗儿。兰儿。你阿妈叫你们回家吃饭呢。”
不远处走來一个男子。一脸笑意。孩子们一听。喊着哥哥都跑回去了。
男子來到青石旁。将手里的暖炉递到她手上。
拿过那个早已冰冷的暖炉。伸出手道:“我们回去吧。”
女子起身。很柔顺的将手交到他手里。默默的低头跟他走。
“夕月……”
一声呼唤。似穿越了千山万水。从那不知名的地方传來。女子猛然回头。村的拐角处。一个身影静静的立在那里。
一身黑衣是那么的明显。头上顶着厚厚的雪花。也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
女子的眼睛似乎都被黑暗吞噬了。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见夕月停下。石坚拉过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石坚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怎么会找來这里。我们回去吧。一定是你听错了。”
夕月再回首。那里什么都沒有。一片白茫茫的。永无尽头。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又沉默了。低着头。向家里走去。
石坚拉着她。心思百转。來这里一年了。她几乎不怎么说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言不语。甚至有时候还不吃不喝几天。
喝什么吐什么。连苦水都吐出來了。吓坏了当地纯朴的人们。
虽然他们觉得夕月的样子很可怕。可听说是被坏人害的。又都同情她。
平日里。也总是请他们过去吃饭。
今天。小狗儿的阿妈又让他们过去吃饭。做了烤羊腿。很丰盛。石坚想着。她已经很久沒吃肉了。就答应了下來。
若他知道这顿饭给他带來了多大的痛苦。他绝对不会去吃的。
他们一进门。小狗儿的阿妈就热情的迎他们进屋。
小狗儿又跑出去了。见饭沒好。溜了出去。
阿妈正在骂他。阿爸这时也提着两只雪兔回來了。见有客人。将雪兔往后面一藏。怕吓着他们。
嘿嘿笑了两声。就进里屋了。
这个村落很落后。屋子都是用泥墙彻成的。一共也就几十户人家。以打雪兔为生。
初春的时候。还可以去远一些的林子里打猎。过得倒也是自给自足的日子。
小狗儿的阿妈不时和石坚说上几句话。夕月就一直沉默着。低头坐在那里。小矮凳上铺着动物的皮毛。倒也不冷。阿妈拿出一声甜糕让石坚给她。
石坚再三推辞。最后递给夕月。夕月摇头。这时小狗儿从外面回來。石坚连忙塞给小狗儿。
小狗儿哇的一声大叫。扑了过來。
“有甜糕吃啊。哇哇……”
连忙扑到怀里。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见阿妈伸出头。吓得躲到石坚后面。不时的做鬼脸。
小狗儿的阿爸从里间走出來。手里提着小半瓶酒。招呼石坚坐下。
很快。一个烤羊腿。几盆小菜就做好了。
馀桌上。石坚都是帮夕月把菜夹到碗里。夕月才小心的往嘴里扒。她一直低着头。看得人很心酸。
阿妈摇了摇头。也给她夹菜。小狗儿把一小块肉掉到地上了。他赶紧弯腰去捡。谁知看到外面一道黑影闪过。
“阿妈。外面有人……”
阿爸速度很快。提起靠在墙边的猎枪就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就摇头晃脑的回來了。
说沒看到什么。
小狗儿不信。说自己真的看到了。而且刚才在村外也看到一个人鬼鬼崇崇的。在咱家门口溜达。
这时。阿妈也愣了一下。说道:“孩儿他爹。我也看到村里來了个陌生人。好像总在小石家门口转悠……”
她的话还沒说完。突然发现。一向沒有动静的白发女子忽然就消失了。
小狗儿惊叫。“哇。姐姐会飞呀。”
石坚愣了一下。也追了出去。
过了半晌。阿妈才从震惊中醒过來。摇了摇孩子他爹。道:“你说小石他们是什么人啊。”
小狗儿兴奋的往外跑。被阿爸追了回來。
夕月一下子追出村子。在那漫天白雪中。那道黑影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次。她沒看错。
她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实现了。想了无数遍的人终于來了。
那道身影似乎凝固了。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夕月怕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快速向那边跑去。
身上的衣衫乱飞。“尘哥哥。真的是你吗……”
那双冰冷的小手在他脸上徘徊。似乎想确定是真是假。终于她确定了。突然扑到他怀里。尽情的哭。
墨无尘沒有说话。只是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石坚站在不远处。身上的血液似乎都随着这漫天大雪冻住了。
全身失去了温度。最后还是一步步的向回走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夕月和墨无尘也沒地方去。只好回到夕月暂时住的地方。
刚一进屋。夕月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旁边还放着一支笔。墨迹未干。
她看也沒看就追了出去。晚风吹起雪粒。刮得人脸疼。夕月呼喊了许久。也沒有看到石坚留下的痕迹。
墨无尘出來。将她扶了进去。石坚笑了笑。望着这漫天大雪。自嘲道:“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也许是上辈子欠他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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