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某人这么好心,待在家里十几天都不来找我,今天怎么想着请我吃饭!”尤晓莺在缫丝厂门口等冯露下班,两人一碰面她就被冯露打趣。
尤晓莺汗颜,她闲在家这半个多月,还真的没去找过冯露,主要是怕面对好友心里有落差,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心态确实有问题。她赶紧讨饶:“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今晚请你吃饭赔罪,今天我们冯大美女不要给我省钱,可了劲的吃。”
冯露没好气地道:“我是稀罕你一顿饭的人嘛,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丢了工作那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还当我们是好姐妹吗?”
“这不是怕你为我担心嘛!”尤晓莺连忙转移话题,“嗳,事情都过去了,先不提这个,我打算做点小买卖。早晨遇到陶姜的时候,他给我出了个主意,听着还不错。这顿饭你做陪,我们仨好好聊聊,你也在一边帮我把把关。”
冯露愤愤然:“就说有些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说请我吃饭,原来是那我让我当陪客的。”
对这件事没什么可心虚的,尤晓莺一直都打定主意撮合陶姜、冯露两人。这两年陶姜对冯露的百般讨好追求,她是看在眼里的,想陶姜这样的未来优质资源,又对冯露用心不浅的男人哪里找去?她就怕冯露现在耍着小性子,将来好男人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尤晓莺试探着问:“陶姜喜欢你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对你挺不错的,怎么你一直矜持着不答应?”
冯露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妈说了男人天生就不能相信,他追求你的时候各种花言巧语、小意讨好,太容易追到手了就不会珍惜的。陶姜他要是连现在这点考验都扛不住,以后也不见得会一直对我好。”
……不得不说,冯露的话还是有道理的。看她对陶姜的追求心里有数,作为朋友,尤晓莺也不多劝了。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了机械厂的地界,隔着马路就看见陶姜在小饭馆门口站着向她们招手。
走到近前,尤晓莺就问:“陶姜,你等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坐着等呢。”
陶姜嘿嘿道:“没多久,反正我一个人坐着也无聊,就在门口看看你们到没有。”
冯露有些不自在:“行了,我们几个进去坐吧,不要堵在门口影响老板做生意。”
陶姜连连应是,找了个干净桌子,拿出口袋里的手帕给她们先擦了擦凳子才坐下,见着一幕尤晓莺笑着对冯露挤挤眼,冯露没好气地回了个白眼。
三人落座后,尤晓莺招呼老板娘点菜,她想着今天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可惜钱包点了一桌子菜。
陶姜在一旁直道菜多了,被冯露一句“又不是你请客”蔫蔫的堵了回去。
酒饱饭足后,尤晓莺也开始问道了正事:“陶姜,你说的烟草局要在县里设专卖点,具体是什么情况?”
“之前也是听我那发小提过一嘴,想着对你有用处,今天中午抽空就打电话去了解了下。现在国(家对烟草买卖实行管制,安县市面上买的都是本地卷烟,和外地那些烟厂生产的这根本没法比。现在要想买到外地香烟,就必须通过地区烟草局,这个烟草专卖许可就是关键。”
尤晓莺算是听明白了,这说来说去就是“垄断”,地区为了限制了外地烟进入本土市场,弄了个烟草专卖许可出来,但明白人都知道外地烟的优势。现在关键点是专卖许可怎么能办下来!
“那陶姜你说说,这专卖许可是怎么回事,要办一个的话需要什么?”
“这事要从今年要开放的十三种名烟说起,按现在的政策进口卷烟的零售价和开可以随行就市,上下浮动,也就是说只要售价不超过最高限价,都没问题。”
这话听得尤晓莺和冯露都激动了,这只要了解计划的都清楚其中的利润。尤晓莺原先上班的供销社也买香烟,但每季度县里的香烟指标下来,都是优先供应机关和事业单位,真正在市面上销售的少之又少,普通百姓根本买不到,因此,大多有烟瘾的都想冯露他爸一样,宁愿抽要自己卷的土烟。
陶姜这人说话就喜欢卖关子,有时候还带大喘气的:“但是也有文件规定要烟草局集中管理,同一销售,所有买卖烟草的必须有所在地烟草专卖部门签发的准运许可证。有了这个证,就可以直接从地区烟草局那到国内卷烟厂产的十之八(九的香烟,都是叫得出号的名烟,像是甲级的牡丹烟、友谊烟,还有这两年流行的阿诗玛……”
冯露不烦地催促道:“你这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问你呢?这许可怎么才能办下来。”
“这不马上就来了,我不是想说清楚这证的重要性嘛!”陶姜好脾气的应声道,“这地区烟草局为了规范地方市场,实行批发业务在系统内进行,要求个人供销商必须缴纳三千块的保证金,才能办许可证。”
冯露咂舌:“光是这一条就吓倒一波人了,这看着是个赚钱买卖,但谁会一下子拿出三千块先买张纸的,赚不赚得回来还不一定!”
尤晓莺也在心里估摸着,烟草确实赚钱,生意好的话一年回本也不是个难事,自己这两年织毛衣赚了两千多,再加上工资她也攒下些,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个有两千七八,自己想想办法也能凑够这三千块,把许可证办下来。但这钱都花在办证上了,自己有哪有本钱进货呢?
尤晓莺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那要是办了证,怎么进货,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