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们家再疼女儿,也明白晓莺始终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媳妇的道理,这婚宴当然是得在男方家里办。但我们这边的亲朋好友不可能都能到七里桥去参加婚礼。这样吧,按照安县风俗,结婚当天,上午男方去女方家接亲,中午先在我们家宴请娘家的宾客,下午再接回男方家办正式酒席及仪式。”
在办酒席这点上两家家长一拍即合,可方大志又提出了给女方下彩礼的事情。
“我和阿远他妈商量过了,既然他们小两口成家后都要在县城里发展,肯定是要住在老哥你家里的。我们做父母的也想为孩子尽点心意。”方大志对妻子使了个眼色,方母立马从棉袄的内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信封塞在尤晓莺手里,“这两千块钱我们就直接交到晓莺手上。”
尤晓莺本来和个没事人一样坐着,没想到这笔烫手之财突然而然地落到了自己手上。两千块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小事情,但以方家的境况,方远现在在工地拿的也是死工资,家里还有三个上学的孩子要负担,接下来的酒席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可以说他俩这次结婚,意味着方家要大出血。
尤晓莺握着信封,手足无措地望向父母。
“方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嘛,你们只用负责婚宴的部分就好。”尤父不赞同地表态。
“我也知道晓莺现在肯定不差这点钱,老哥家里为晓莺准备的嫁妆肯定也不少。我们也不知道还缺什么,这点钱就算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心意,作为方家的儿媳妇该有的也不能少。”
方母也帮腔道:“阿远是家里老大,这个头可得给弟弟妹妹开好,一碗水端平。这就当是我们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晓莺高兴怎么花,就怎么花。”
话说到这份上尤父也不再多说什么,出声示意尤晓莺接着,“晓莺,和叔叔阿姨说谢谢!”
“叔叔、阿姨,谢谢了!”尤晓莺小脸微红。
“现在还叫叔叔阿姨呀,晓莺从今天起得学着改口了。”方母握着尤晓莺的手揶揄道。
尤母也不嫌场面不热闹,“是啊,晓莺你和阿远都要学着改口叫爸妈了。”
这下不光尤晓莺,连方远都闹了个大红脸。
尤晓莺脸火烧似的,呐呐开口,声音细如蚊鸣,对方父方母道:“爸、妈!”
“爸、妈!”方远的态度倒比尤晓莺自然多了,声音也响亮,不过一口气喊出来,底气也泄了大半。
事实上上了年纪的人恶趣味不会比年轻人少,光是一屋子人的打趣都足够让尤晓莺和方远在剩下的时间里坐立不安了。
婚礼定在五月,尤母嫁女儿的复杂心情谁也劝不住,更是搬到尤晓莺卧室和她同吃同住。尤晓莺和方远两人都因为工作上的事脱不开身,关于结婚的一切都交给两个妈妈级别的重量级人物,用她俩的话说你们只用安心地当个新娘子、新郎官就好!
尤晓莺当然也乐得轻松,开开心心地备嫁。可是现实却往往会向每个沉浸在幸福里的人泼去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