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来继续吃面看街景,坐在旁边的塞图是直到那喇嘛淹入人群中,不见了身影才放松了下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塞图,你到底紧张什么呀?就算那喇嘛武功高强,可他就是一个人而已,势单力薄,你瞎操心个啥。”
塞图憨憨地笑了笑,道:“呵呵,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听他这话,敢情是侍卫做久了,都落下职业病了!
我便也不言语,只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用筷子夹着面条,一条一条地数着吃。
小穗倒是吃得很起劲,明明都是吃了饭才出来的,她消化的速度未免也快了点吧!我还剩下多半碗,她的碗里就剩下一点点汤了!
我一时兴起,便打趣道:“小穗,要不要给你再叫一碗?”
小穗打了一个饱嗝,立马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捂住嘴,连连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吃,吃饱了。”
塞图看到小穗的样子,低着头,抿着嘴暗笑。小穗看了塞图半天,我还以为她会不高兴呢,没想到她竟然笑眯眯地蹦出一句惊天妙语来:“塞图大哥,原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的筷子夹着面条停在了半空,塞图比较惨,大概是受惊过度,面条卡在嗓子眼上,呛了!小穗忙不迭帮他拍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小穗还紧张兮兮地问塞图:“没事吧,塞图大哥!”边说还边送上自己的帕子要帮塞图擦嘴。塞图则红了脸,拼命地往一边躲,连道:“没事儿,没事儿,多谢小穗姑娘。”
看到这里,我算是看明白了,小穗这丫头是怀春了。
也是,这丫头可不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嘛!我微笑着仔细地打量着塞图和小穗,一个忠厚英武,一个活泼可爱,看上去还真是天生一对呢!不错不错,我有机会做做红娘咯!
就在我们嬉闹之时,忽看见有两个衙役打扮的人,大喇喇地坐到了对面桌子的空位上,面铺老板急忙腆着笑脸,哈着腰,迎了上去道:“两位差爷要吃面?”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公差,斜了那老板一眼,道:“面就不吃了,今儿是来收米豆捐的。”说着把手一伸,道,“拿来吧,一两银子。”
那老板大惊:“米豆捐不是前些天刚交过了?”
那瘦高个公差恶形恶状地道:“叫你交你就交,你他妈的费什么话?是不是上了衙门才肯交啊?”
面铺老板一听急忙道:“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的确实交过了,那天也是二位爷来收的,莫非二位不记得了?”
那个胖公差相比之下,脾气倒是相对好些,解释道:“前些天是前些天,今儿上头说要加收,咱们也是执行公务,你就别找麻烦了,快交了吧。”
面铺老板面露难色,诚恳地道:“两位差爷可否宽限两天,您二位也看见了,今儿的生意实在是不好,才刚开张不久,就是全部收了来,也凑不齐一两银子啊……”
那瘦高个公差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生意好不好关我屁事!你要是还啰嗦,就锁了你去衙门!!”
我听了半天,可算是明白了,这整个明摆着就是讹诈,而且是批着官衣的讹诈!什么叫米豆捐呀?压根就没听说过。“赵拔毛”看来是名不虚传,真是会拔啊。
我忍不住讽刺道:“听说过什么贫民捐、慈善捐、弹压捐的,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米豆捐的,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哈!”
那两个公差一听我这话就转过脸来了,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那胖公差开口道:“这位姑娘想是外地的吧?”
我点头道:“那又如何?”
“如何?”那瘦高个公差插言道,“交钱!”
哟,这就讹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钱?”我问道。
“本县有规定,凡是外地到本县的,每人需上交过路税二两!”瘦高个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岂有此理!”我吩咐小穗道,“小穗,付账,咱们走。”小穗应了一声,掏出银子来,交给那老板。
我起身,刚要离开,那瘦高个公差就拦住了去路道:“想走?把税交了再走!”
塞图当时就蠢蠢欲动了,我按住他,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是真不想惹事生非,更何况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架生事总不太好。
我盯了那个公差一眼,道:“请你让开,否则身边的这个兄弟脾气可不太好。”
那瘦高个公差打量了一下塞图,却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竟然说:“你当爷是吓大的?今儿你要是交不出钱来,就告你个妨碍公务!”说着,还色迷迷地瞄了瞄我和小穗,道,“看你们俩长得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挺俊,县太爷正到处找美女,送了你们去,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呢!哈哈!”
这阿臜之徒的笑声听得我心头之火顿起,回头跟塞图说:“兄弟,不好意思,本来今天不想打架的,可是有人非要找打,我也没办法。”
塞图一听,立刻挡在了我身前,福全和常宁派的五个跟班也呼啦啦地围上来,将那两个公差围在了中间。
那胖公差面露惧色,拉着那瘦高个,意思是让他收敛些。可那个瘦高个公差偏偏似乎是个没眼色的,尽管也有些心虚,却仍然手握刀柄,嚷叫着:“怎么的,你们胆敢抗税?”
我坐回到椅子上,跟塞图说,“走远一点,我不想污了我的眼,还有,叫得响的那个多给他松松筋骨,我在这儿等着。”
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