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方雪晴的,竟然是安嫔。楚非绯觉得颇为诧异,她虽然不知道那位娘娘的名字,但是看那安嫔的容貌仪态却是温柔娴静的,实在看不出,她竟然会和那老奸巨猾的夏国涛有关系。
“雪晴自幼熟读诗书,对武技也有涉猎。”方雪晴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安嫔的问题。
楚非绯忍不住心中嗤笑了一下,自幼熟读诗书?她可真敢说。
“呦,又是一位女中豪杰,这要是和那位朱姑娘都入了选,咱们后宫以后可就热闹了。”僖嫔自负容光艳丽,是后宫九嫔中长得最美的那个,也最是年轻气盛,见不得长得比自己好的,此番第一眼看到方雪晴,就已经很不顺眼了,此时听到方雪晴说对武技有涉猎,立刻忍不住出言嘲讽。
安嫔淡淡地道:“咱们朝,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女将军也不是没有,这女子习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僖嫔撇撇嘴,懒得和那水样性子的安嫔争论,反正你说什么她都不生气,和这样的人斗嘴太没意思了。
这时,又有一个嫔妃拖着声音道:“话是这么说,但咱们后宫的女子是要侍奉皇上的,本嫔听说那习武的女子通常都五大三粗,身上肌肉纠结,像铁疙瘩一样,而且那手上啊,都磨出老茧来了,试想这样一双手给皇上捏肩捶腰,那怎么得了?”
一众的嫔妃此时竟然有志一同地吃吃笑起来,看样子,这方雪晴的美丽太过张扬,居然成了这群嫔妃共同的敌人。
安嫔眉心微蹙,正要说话。方雪晴却此时抬起头来,冷冷地道:“后宫有那么多嫔妃,这喜欢捏肩捶背的,自有人抢着去做,又何需我多此一举!”
那出言嘲笑方雪晴的康嫔,脸色一变。怒道:“你这是在讥讽本嫔吗?你......”
另一个轻笑道:“可不就是讥讽,这位方姑娘是在说康嫔姐姐你,总喜欢抢宫女的活计呢。”
那些嫔妃本就觉得方雪晴的美丽太过有威胁性,巴不得她落选。此时那康嫔更是想要借题发挥。
安嫔连忙道:“康嫔妹妹,这方雪晴从小习武,想是性子直爽了一点,还望康嫔妹妹不要见怪。”
“性子直爽?我看是性子粗鲁才对。”康嫔冷笑道。
方雪晴眉头一皱,又要说话。安嫔轻咳一声,阻住了她。
两侧陪坐的那些一品重臣里,也有知道这方雪晴是夏国涛义女的,小声道:“夏相国,您这位义女,那容貌真是没话说,但是那性子,还真是......”
夏国涛淡淡地道:“老夫看着挺好,皇帝身边奸诈善妒的小人还少吗,多一个耿直谏言的红颜知己不是更好。”
那位朝臣无语。
楚非绯一看这情景。搞不好要让方雪晴那臭脾气弄得没法收拾,那康嫔更是想直接喊人将方雪晴撵出去。再看皇帝,那皇帝靠在靠枕上,淡淡地瞅着下面,也不知是在想心事,还是在发呆,竟然是一句话也没有。
简直就是死人啊,这下面的嫔妃都快把方雪晴给撕吃了,这皇帝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非绯想叫几声提醒皇帝,他可是答应了自己要给这方雪晴开后门的。现在要是弄得方雪晴连初选都落选,后面的戏还怎么唱。只是她这里离皇帝到底有些距离,又是在后侧,皇帝既看不到她。大概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而她的身份也实在不合适没有通报就上去跟皇帝悄悄话的。
楚非绯心中一急,顺手从帐幔上挂着的装饰木珠串上,揪下一颗来。瞄了瞄四喜的脑袋,就扔了出去。
一旁的御林军面色古怪地看着,那木珠自然不是暗器,他们也没必要阻止。只是那木珠飞去的方向......
正在盘算着自己的库银该怎么花用的皇帝,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痛,一颗木珠滴溜溜地落在他身边的果盘里,一旁的四喜袖着手抿着嘴笑。
“什么东西,大胆!”皇帝揉着后脑猛然回头,见那殿后的帐幔下,楚非绯苦着脸,跟个松鼠似的,不停地朝着他赔罪作揖。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御林军,看那意思似乎是,只要皇帝一个眼神,他们就将这胆大包天的家伙拖下去。
皇帝看那楚非绯的赔罪讨好的样子也是有趣,忍了笑意,板着脸,唤她过来:“什么事?”
楚非绯猫着腰上来,跪坐在皇帝身后,先狠狠地给了四喜一个白眼,然后才小声道:“皇上,下面那个红衣女子就是方雪晴。”
皇帝这才注意地看向下方:“唔,就是那个是夏国涛的义女?”
“是的,她好像得罪了几位娘娘,皇上你再不出声,她就要被赶出去了。”楚非绯急急地道。
皇帝却眸光微闪,淡笑了一声:“傻丫头,夏国涛那个老狐狸,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你就安心看着吧。”
楚非绯想说,就算夏相国思虑周全,安排得万分稳妥,也架不住方雪晴那个臭脾气坏事啊。
但是皇帝却直接塞给她一个苹果,楚非绯气闷地捧了,一旁的四喜坏笑着:“丫头,这扔暗器是需要技巧的,要不你给咱家五百两银子,咱家教你?”
呸,楚非绯白了四喜一眼,狠狠地咬了口苹果,主子是个财迷,奴才也好不到哪去。明明是个武功高手,看到木珠过来,用根小指就能接到,偏偏他就是不接,偏偏他就是要看她的笑话。
下面安嫔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康嫔消气,那康嫔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方雪晴这个威胁提前清理掉了,非嚷着要治方雪晴一个不敬之罪,而且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