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蹙起眉,慢慢地道:“张守逸,你什么意思?”
张守逸冰冷地盯着楚非绯,那双原本平淡无奇的狭长凤眼,此刻竟然给楚非绯一种极为冰艳的感觉。
楚非绯甩了甩头,将那种古怪的感觉甩去,吸了口气道:“张守逸,如果情况真的像你说的这么严重,你要走,不会拦你,但是我不会和你一起走!”
张守逸眸光微闪,冷笑一声,还未说话,就听楚非绯接着道:
“张守逸,你和杜子淇是随军的御医,吴义是我这次治水的副将,我虽然没什么用处,却是这里最高的长官,如果我走了,那就是临阵脱逃。就算要走,也要大家一起走!”
张守逸面沉似水,他那张脸本就僵硬,此刻沉下来时,真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无比,楚非绯倒是不惧,盯着他道:“张守逸,我不管你作为南疆的传人,为何要混在我的队伍中,不过既然你也到了这里,想来,你也有你的目的。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助杜子淇杀了这所谓的圣虫,这巫族遗迹里的东西,你想拿什么随便你,就算要这全部的财宝也没问题。”楚非绯说到这里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然而却眼睛眨也没眨地盯着张守逸的表情。
张守逸瞅着楚非绯冷笑:“全部的财宝?实话告诉你,楚非绯,你口中所谓的财宝,我还不放在眼里!”
楚非绯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好,只要不要银子,其他东西随便他拿。
谁让她就是一个俗人,她只知道治水要银子,修渠要银子,赈粮要银子。至于其他什么宝贝,就算再无价,只要不能换成真金白银,那在楚非绯眼里什么都不是。
楚非绯虽然脸上惯常喜欢端着面具。但是到底年轻,越是关键时刻,那心思却都全然写在脸上。
张守逸被楚非绯那明显如释重负的神情,气得怒极而笑:“楚非绯。你不要眼皮子这么浅行不行,这世上谁都可以缺钱,唯有你不会!”
楚非绯眨眨眼:“不是啊,其实我最缺钱,别看我的绯然居看上去挺赚钱的。其实......”
张守逸仰天翻着白眼,伸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这就是个蠢货,咱不和她一般见识,张守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对了,扯远了,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张守逸整了整神色,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多说无益,我只问你,留下来就是死。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楚非绯盯着张守逸的脸半晌,却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能走。”
张守逸发出“嗤”地一声冷笑,指了指下方有些狼狈的杜子淇:“就因为他?”
楚非绯认真地道:“我说过是因为我的责任,但是既然你只说杜御医,那么我也便只说他。杜子淇一介御医,营救我本不是他的责任,而他却能不顾安危地深入地下来救我,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张守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我呢,我也是御医,我也不顾安危地......”
“张守逸!”楚非绯口气冷硬地打断了他:“张守逸。张大人,你有你的目的,我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我不想明说罢了。只要你不妨碍我。我可以不管你们南疆与天佑的恩怨。你帮我救了木大哥,我用血喂养你的虫子,这是交易,无关其他。”
楚非绯说到这里,见张守逸的脸色实在难看,便缓了缓口气:“张守逸。大家都合作这么久了,也算是熟客了,不如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张守逸冷笑着道:“你拿什么和我做交易?你也就那身血有点用,为了那个活死人,你的血已经卖给我了,现在你还拿什么跟我做交换?”
楚非绯微微一笑:“张守逸,你对我这么好,除了我的血可以喂你的虫子外,恐怕我还有其他用处吧?不然怎敢劳动你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到这巫族遗迹来?”
张守逸冷笑着不答。
楚非绯又道:“我想下面那巫族的圣虫,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张守逸看了眼那水中不断进攻的黑色生物,微微蹙起眉,要说这圣虫嘛,他确实有点兴趣,不过也就只是有点兴趣罢了,不过此时他倒是想听听,这蠢女人的脑袋瓜里转的什么鬼念头。
楚非绯接着道:“你看到那墙上的壁画了吗?那上面画的人就是我,既然巫族的人在几百年前就将我画在壁画上,想来我对于巫族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无关人等。而你,张守逸,你如果想得到什么巫族的秘宝,我恐怕就是关键吧?”
楚非绯说到这里,看到张守逸变得有些古怪的脸色,有些洋洋得意,看吧看吧,我聪明吧,我猜到了你的心思了吧?
“你说那壁画上画的是你?”张守逸抬头瞅了眼那因为巨猿的破坏,而显得有些残缺不全的壁画。
楚非绯点点头,正要解释。
张守逸打断了她:“那壁画都画了几百年了,你不会真以为几百年前,就有大巫能预见到你的到来,还把你画在壁画上吧?”
楚非绯微楞,她还真是这么想的,难道不是?
张守逸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那明明画的是几百年前,领兵灭了巫族的太祖神武皇后,你到底哪只眼看出那画的是你了?”
...
楚非绯无语,半晌后才道:“明明就很像......”
“一点也不像!你有太祖皇后的气势吗?再说了,太祖皇后有......”张守逸说到这里停住,他想起来他是从堡垒那边过来的,可以看到剩下的壁画上的情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