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压下心底的惊讶,踏入石门中,他一路走来吃尽了苦头,就是为了找寻一处藏身之地,当然不会因为眼前的一幕而有所退步。
他前脚刚踏入石门,就有一道轰鸣之声响起,他身后的石门轰然闭合。他回头看去,就见石门上浮现出一道道禁制,神曦缭绕,衍生无尽幻象。
只看一眼,杨天就知道以他目前的阵法造诣,毫无半点破解石门禁制的可能。石门内的禁制要比外面的复杂繁琐数十倍,想要从里面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友……可……可否帮老夫一件事?”这时杨天的身后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这道声音中蕴含着凄凉之意,让人闻之不由心生同情。
“何事?”杨天转过身来,凝神问道。
“能否帮……帮老夫揭下头顶的这道符箓?”老者以恳求的目光望向杨天,他那眼眸中有着期冀之色浮现。
杨天放眼望去,就见老者的头顶寸许之处漂浮着一张符纸,上面布满了奇异的纹理,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古老的字符。这个字杨天并不认识,不过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符纸上时而有一道道黑色的雷霆迸射而出,朝着老者的天灵盖轰落。而后雷霆游走老者周身,又再次蔓延至缠绕他身上的黑色铁链上面,一道道奇异的光芒若隐若现。
老者似乎对于此事早就习惯了,甚至眼神中存在了麻木,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一般。他仍然以希冀的目光望向杨天,渴望杨天能够出手救他。
“我为何要帮你,你又如何确定我有这个能力帮你?”杨天沉默少顷,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听到杨天问话,老者那浑浊的目光中陡然浮现一抹精光。一闪即逝。他连忙解释道:“若你能出手相助,老夫可将毕生所学统统传授于你,无论是法宝还是神通。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从老夫这儿取走。”
他说完此话顿了顿。他的面色略显苍白,仿佛说出这么一句话,对他的消耗极大,不得不歇息片刻。
少顷,老者面色红润起来,继续说道:“老夫头顶这张符箓中蕴含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若是你肯出手助我。老夫可将符箓暂时牵制住。如此一来,你就能轻易的将符箓取下,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观小友乃心善之辈。想来不会见死不救吧?”
老者这番话说的极为顺口,脸不红,气不喘,他先是以神通法宝利诱,而后又从正义的角度来夸赞杨天。这番话无论是谁听了都会动心。
就连杨天都有了一丝心动,忍不住想要帮老者取下符箓,助他脱困。突然,杨天心中一凛,止住脚步。他冷声问道:“我为何要帮你,我与你非亲非故,又如何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老者沉默片刻,突然抬头,一咬舌尖,一缕精血从他舌尖洒落而出。“老夫紫阳在此立誓,若是眼前之人能够助我脱困,老夫定然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无论他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在老夫承受范围内,老夫也全都答应,若有违背,当修为尽废,遭神魂炼狱之劫难!”
老者此话说完,他身前的精血凝而不散,一团血雾漂浮在他身前,渐渐凝聚,最终化作了一个古老的“誓”字,此字一凝聚出来,天地共鸣,仿佛上苍有所感应,降下一道奇异的力量融入“誓”字中,随后,“誓”字化作一道虹光融入老者眉心中,此字久久不散,仿佛烙印在他的眉心中,良久,这个字渐渐黯淡下去,若是有人细细观察,还是会发现这个字的存在。
杨天见到这一幕不由狐疑起来,按理来说他是不应该相信此人的只言片语的,不过,对方立下的血誓又让他不得不信。
在仙道世界,血誓乃是针对修士的一种誓言,以自身精血为引,苍天为证,立下誓言。这个誓言对于修士有着至高无上的束缚,只要立下血誓,就不得违抗,否则,便会遭遇上苍惩罚。除非立下血誓之人修为超脱了天地,不在五行中,方能免受血誓惩罚。
当然,若修为真到了那一步,也不会立下血誓。“小友,这次你可信了?”老者希冀的问道,他能够立下血誓,就足以说明他的诚意,老者之前将以他的称号紫阳来立下血誓其实与真名差不了多少。
在外面,人们都称他为紫阳真人,身份地位无比崇高,到了这里,却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杨天沉吟片刻道:“前辈既然连血誓都立下了,我自是相信了,不过,我此时的修为十不存一,怕是有心无力,可否容我将修为恢复再说?”
“只要你答应就好,老夫都已经熬了这么久,也不必急于一时。”紫阳真人顿时开怀大笑,并不介意杨天耗费些许时间去恢复修为。
杨天微微点头,盘膝坐下,他并没有即刻运转功法,而是环目四望,石室内的景象全都映入他的眼中。他初步估计,这个石室大概有数十丈大小。这里空旷寂寥,难以想象一个人如何能够长时间呆在这里,纵然是修士,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更何况,紫阳真人并不单单是呆在这里,而是被困在这个地方,无法动弹,就连长时间开口说话都艰难。也可从此看出此人是一个大毅力者,最起码,杨天此时的毅力就无法与其相比,说到底,还是杨天经历的磨难还是太少了。
杨天此时最为在意的就是寻找出路,至于揭下紫阳真人头顶的符箓则是排在第二位。他的目光落在石室的右侧石壁上,突然,他的目光一凝,停留在那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