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从不觉得流匀对自己那份所谓的感情会有多么的强烈,却不曾想他竟如此的决绝,竟是拉开了要同东陵帝君决一死战的架势。
眼看着两人一战即发,余音心里呆不住了,直直的就想要朝前冲,却被一旁的号钟手疾眼快的给拉住了。
“你上前做什么去?”号钟低声道。
“我去阻止那两个人!”余音有些着急,挣脱了一下,却没有从号钟的手中出来。
号钟听了余音的话,怒睁了眼睛,“阻止什么?两方之主交手,你往前去凑,不怕被掀翻了?”
余音见着号钟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又见着那边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余音一着急,狠狠的甩开了号钟的手,冲向了两人之间。
东陵帝君与流匀两人正是针锋相对之时,两方之气对芒,几乎是下一秒就要爆发开来,就在此刻,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了进来,在两人之间,准确的说是冲进了东陵帝君的怀里。
两人一触即发的气势因着这一变故猛的收敛,几乎在一瞬间,他们便察觉到那个认识余音,也在第一反应后收起了各自的气势,唯恐伤到了余音。
“音儿?”东陵帝君见着丫头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有些不由得皱眉,她不晓得这样很危险的吗?
余音看着东陵帝君一眼,给了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然后直直的望向流匀。
“余音,你愿意同我一起离开吗?”流匀见着余音的目光转向自己,嘴角勾出一个温暖的笑意,一如以往余音所见之时。
可是余音如今见着流匀这般,只觉得冷。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余音鼓着一张小脸儿问道。
流匀像是有些诧异余音的话一般,挑眉反问道:“你不知我想要什么?”
“你本就是一个好战分子,当年四海八荒的战事皆由你挑起。如今你却对我说因着儿女情长?喜欢我?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余音嗤笑一声,对于流匀的话,自从他成为了大荒之主之后,余音便不再相信了。曾经那般嗜血好战的一个神魔,怎么会突然金盆洗手专心倾情一人?
流匀在听了余音的话后神情有些微妙,“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余音刚想作答,却被身后的东陵帝君一把拉住张了衣袖,余音回头,只见东陵帝君的脸色沉的可以。
“废话少说!”东陵帝君听着丫头和那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极其不悦,只想和那个男人好好的打上一场,他竟从来不知,自己会如此的暴躁。
流匀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沉,口中的话也变得阴损,“当年在人间的时候,若不是我为了余音而死,你以为你有机会?”
“往事既已而过,何须再提?音儿心里有我便够了,你又是有什么立场来干预我俩之事?”东陵帝君面无表情的看着流匀,冷哼一声。
流匀似乎是被气了一下,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东陵帝君眼疾手快的将余音护住。
“宜生!”突然,余音大吼一声。
流匀的动作一顿,硬生生的因着这一声‘宜生’而听了下来,“你、你唤我什么?”流匀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余音,那个人、那个人唤他‘宜生’?
“我便当你还是宜生,放手吧,不要让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余音望着流匀,一双大眼睛里渐渐的有泪水蓄满,即将要溢出来一般。
“作为宜生,你应允了你当初的承诺,保护我到了最后一刻。而作为流匀之时,你的温柔让我将你当成一位好友来对待。可是,你为什么要以大荒之主的身份出现呢?你口口声声或着喜欢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喜欢,让我很难过,因为我心中的好友,全被你毁了。”余音有些平静的说着,又有些的伤感与怀念,恨他吗?不恨吧,只是讨厌,讨厌他将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流匀有些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如今,你在我面前,仅仅是大荒之主,那个曾经扰乱四海八荒的神魔。我讨厌你。”余音说道。
流匀向来是恣意的,为数不多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骨子里的那份偏执。大荒之战的序幕之所以拉开,也仅仅是因着他的执念愈深,以魔心修仙身,作为一个神魔,流匀自小受尽的苦不尽其说,待到一定的程度爆发,他也便觉得,四海八荒,覆了便覆了,由此才引发了大荒之战。
世人都道大荒之主极近的残忍,只有少数见过其人的才明白那人顶着一张多么温柔的脸。那个人,向来是无欲无求,却也想来是偏执的近乎残忍,大荒之战最后的无法收尾,他并不在乎,被以太古遗音上神为首的一干上神联手打成重伤他也不在乎,只是在沉睡了多年之后,继续归来以魔心修仙身罢了......知道他遇见了余音。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人间的时候,那个丫头依旧是绕梁,可是自己确实一个正在历劫的。糊里糊涂的便将自己的一颗心给了出去,本在归来的那一刻决定忘记,却连着自己都不舍得,就这般的一只偏执着,想着想着,便越发的想要那个人儿,想要将她从昆仑之主的怀里抢过来,想要亲自的将她抱在怀里,想要对她诉说,宜生那些未来得及说得出口的话......
只是,此刻那丫头说什么?她说......她讨厌自己......
流匀的神情在那一刻,便黯淡了下去。连着他自己都不知,丫头的话对自己的影响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