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熠!”太后刚想说话,却触到了天熠眼中的冷意,只觉身子一颤,这个孙儿看她这位皇祖母的时候,眼中同样也没有了往日的春风含笑,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虚骤然浮上她心头,后面的话竟然哽在喉中。
皇后见势不妙,极力压抑自己心头的一腔怒火,煽风点火道:“世子,你来得正好,世子妃大逆不道,忤逆太后娘娘,并殴杀永寿宫宫人,犯上作乱,简直罪不容诛!”
萧天熠眸光遽然一厉,皇后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萧天熠的目光差点将她撕裂,以前虽然和萧天熠水火不容,但还能做做表面功夫,今日的萧天熠,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再无半点掩饰。
萧天熠怀抱着小女人,眼中透着浓浓深情,一颗惊魂未定的心彻底放下,逼视着太后娘娘,转瞬间就目光如火,“太后娘娘,不知道樱樱到底怎么犯上作乱了?”
他居然再次称自己为“太后娘娘”,一直叫自己皇祖母,今日竟然变成了冷冰冰的太后娘娘?太后只觉得身子一凉,眼前发黑,“天熠你…”她不相信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孙子,竟然会为一个女人和自己翻脸?
萧天熠将太后脸色僵白,冷冰冰道:“天熠为皇上四方征战,维护的是正义,是公道,樱樱何其无辜?天熠也相信皇上对樱樱一片殷殷期望之心,倒是有些人,心理阴暗,思想龌龊,煽风点火,无风起浪!”
说到这里,他有意朝皇后看了一眼,皇后顿时气结,一双眼眸里面暗藏杀意,不甘示弱道:“世子可真会转移话题混淆视听,难道以为仗着有几分军功,就可以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无视君威,将世子妃犯下的大逆之罪一笔带过吗?”
“放肆!”这次出声的是皇上,目光如同冬天结冰的湖面,又冷又寒,几乎将皇后冻成冰雕。
皇后因为太过生气,一时口不择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也立即看到了太后脸上的阴沉之色,连太后都很少在皇上面前谈论前朝,可她一皇后,居然在皇上没有发话的情况下,置喙前朝大将军功,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不情不愿道:“臣妾失言!”
萧天熠没有理会皇后,眸光淡淡扫过惊破了静姝宫美景的不合时宜的人,“臣一向敬仰太后娘娘,只是希望太后娘娘不要做出让臣失望之举!”
“世子,求你不要再说了…”孙嬷嬷看见太后伤心的眼神,知道世子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儿,如今说出这番冷冰冰的话语,实在伤了太后的心,太后虽然是一国太后,可寻常祖母该有的情怀她全都有,也会为孙儿的忤逆而伤心,也会为孙儿的顶撞而难过。
萧天熠的声音一字一顿,语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樱樱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就是和我过不去,也将是我萧天熠的敌人!”
“天熠…”太后惊骇,望住萧天熠俊美的脸庞,和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她最亲的孙儿,居然为了寒菲樱,不惜忤逆自己?这一幕情形,和当初的静妃,何其相似?
听到萧天熠霸道而狂妄的话语,太后惊急之下,一时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脸色更黑,怒道:“萧天熠,你这是什么话?你想欺君罔上吗?你眼里还有太后,还有皇上吗?”
她实在不甘心失去这一次处置寒菲樱的大好机会,最好萧天熠也能触怒太后,干脆把两个一起处置了,落个清净,就看今日这一搏,到底能不能得到自己最满意的结果了?
可事态并没有如同皇后所预料的那样,世子妃忤逆太后,世子也冒犯太后,将两个一并问罪,而是她情急之下,急于求成,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太后想杀的人是寒菲樱,而不是萧天熠。
萧天熠是太后爱护维护了多年的孙子,面对此时此景,太后心中不仅仅是气愤,更多的是悲凉,悲凉一上来,整个人的气势就低了下去,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而且太后此时已经明白,今日皇后绝不是心血来潮来永寿宫请安的,而是别有用心,造成今日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皇后才是始作俑者。
太后冷冷觑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后,冷冷道:“你给哀家闭嘴!”
皇后心下一惊,知道精明的太后意识到了什么,怕说多错多,惹火上身,再也不敢多说了。
灿烂的阳光下,萧天熠深深凝视着寒菲樱,一双凤眸格外璀璨迷人,章湛等人都有一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寒菲樱莞尔,置周遭浓浓杀意如无物,唇边漫开一丝柔情的笑意,哪怕是置身十八层地狱,只要和他在一起,也是幸福而甜蜜的,她的心酥麻而震动,他常常说,今生得樱樱为妻,何其有幸?其实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样?今生得萧天熠为夫,同样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萧天熠望壮中女人,一双眼眸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意,话却是对太后说的,“樱樱入宫前已经告诉过我,皇上认为她的曲艺还可以更为精进,须得名家提点,必成大器,为太后贺寿之时赤炎太子曾多番挑衅,如今樱樱是为国体而苦练曲艺,这番良苦用心,本应嘉奖,到底何错之有?”
萧天熠的声音透着狠绝和责问,太后再次看到了当年静妃的影子,自己当年不满皇上专宠静妃,也曾当面提过数次,可皇上呢,要么充耳不闻,要么阳奉阴违,从来没有真正把她的话听进去。
见太后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