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冷冰冰道:“你是一国之君,是真命天子,谁敢要你的交代?”
见母后如此态度,皇上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天熠多年征战四方,残废了四年,朕一直觉得愧对他,如今他有了喜欢的人,也快为人父,朕也替他高兴,母后又何必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搅得祖孙反目?”
“你…?”太后见皇上如此维护寒菲樱,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孙嬷嬷忙道:“皇上,奴婢求你少说两句,太后娘娘她受不了刺激啊!”
皇上见母后脸色越来越白,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叹了一口气,“孙嬷嬷,你好好伺候母后,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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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萧远航面色如铁地闯进来,怒气冲冲,口不择言,“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叫我好好向萧天熠请教请教?”
皇后见太子被气得不轻,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急忙屏退了无关的人,“怎么回事?”
萧远航依然怒火中烧,“前几日,父皇让我和燕王各写一篇关于西南驻军布防的文章,今日一同交了上去,我的文章被父皇劈头盖脸一阵痛批,却对燕王的文章大加赞赏,说观点明晰,合理有据,还要把文章送到兵部,给将来兵部调派兵将的时候做为参考,燕王说他是请教了萧天熠,得到了不少启发,此举萧天熠功不可没!”
见太子脸色铁青,皇后更是脸色沉沉,酸溜溜道:“皇上考查的是调兵布防,萧天熠是军旅粗人,当然懂得多了。”
萧远航越想越气,忽然狠狠地手中杯子掼在地上,摔得粉碎,“萧天熠,萧天熠,怎么到哪里都离不开萧天熠?”
萧天熠的运气真是好,当初太子妃有孕,也没见父皇怎么特别欣喜,如今世子妃有孕,父皇倒是赏了又赏,萧远航恶毒道:“我怎么感觉萧天熠才是父皇的儿子,儿臣根本不是!”
皇后听不下去了,知道这段时间太子心中积压了很多怒气,就由着他发泄出来,可越说越不像话了,实在忍不住出言阻止,“怎么说话的?这种话也是能乱说?”
萧远航实在受不了了,猛地站了起来,“有萧天熠在一天,就没儿臣的好日子,还有该死的燕王,明知道儿臣和萧天熠不和,故意在父皇面前反复提及萧天熠,不就是想显摆他和萧天熠的关系好吗?你说他怎么这么好命,寒菲樱那个女人不是不能生了吗?怎么还会怀了双生子?”
皇后早就见识过容贵妃母子的机诡手段,定了定心神,“这件事你就别多管了,母后已经想了办法。”
萧远航现在连杀人的冲动都有,眼睁睁看着燕王越来越得圣心,父皇本来就很喜欢萧天熠,好几次说萧天熠是国之栋梁,不可多得,还曾经创造过机会让他这个储君和萧天熠搞好关系。
最后偏偏被燕王拉走了,光凭这一点,父皇就更加欣赏燕王的做法,身为未来的主君,必须有笼络治下能臣的能力,如今在父皇心中,他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看母后一脸的平静,萧远航不解道:“母后,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能静得下来,什么都不做?”
“母后岂能不恨?沁雪远嫁,我们母女终生难得再见一面,我如花似玉的公主,被迫下嫁一个中年粗莽汉子,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过得好不好,这一切都是拜萧天熠所赐,母后如何能不恨?”
还有自己在后宫的一大助力,眉妃也轰然倒台,还有心思敏巧的八皇子萧鹤修,宫外的势力一直都是他在经营,现在全都被一支支剪除了,皇后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与此同时,燕王那边的崛起之势更是风起云涌,想着想着,皇后的指甲掐到了肉里,留下一道深深的勒痕。
萧远航目露凶光,忽道:“总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你放心,寒菲樱的孩子,不可能生下来的!”皇后说得胸有成竹,嘴角噙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身为中宫皇后,虽然如今大部分权力都被容贵妃夺了去,但要说不让一个女人生下孩子,对她来说方法太多了。
而且发生在永寿宫的事情她也听说了,皇上居然出面保寒菲樱,这只会让太后更加厌恶寒菲樱,寒菲樱以后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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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燕王大婚之后,和燕王妃新婚燕尔,感情甚笃,这日,看着新妆之后楚楚动人的菁儿,心中忽然一动,“今日有空,随本王一起去淮南王府走走吧。”
欧阳菁心中一揪,却只是温婉笑道:“殿下何以突然有此雅兴?”
燕王最近春风得意,哪里会在意女人细腻敏感的心思?欧阳菁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不愧是万阁老的外孙女,又有王妃之尊,很快就成了燕王府他最宠爱的女人。
欧阳菁敛去眼中异动,想起大婚那日熠哥哥说的话,“菁儿,从今日起,你就是燕王妃了,哥哥很高兴!”
心有瞬间的悸动,终究还是血浓于水,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虽然不想见到他和寒菲樱的恩爱缱绻,但还是想见到他,想见英气逼人长身玉立的他眼中柔情百转的模样,尽管那柔情不是对自己的,当即莞尔一笑,“是,殿下!”
燕王理了理欧阳菁的头发,微微一笑,“你我已经是夫妻,不用这么生疏,来人,备车!”
半个时辰之后,车驾到了淮南王府,燕王一向为人谦和,一直都称萧天熠为“天熠哥”。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