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家和司马家关系匪浅,朝廷很重视蓬莱派,而且是从五百年前就开始的祖规,第二,按道理来说,蓬莱论剑这么重要的事,如若不是更重要的事,司马常一定会留在蓬莱派,而事实是,司马常去了归都,刚好,南城国国主也在归都,更可疑的是,司马常故去的消息,是南城国国主告诉他的,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与皇陵有关,与归都有关,所以我便大胆的猜咯。”
姜夏看似平淡的分析,细细想来,却十分有道理,东无痕却从未朝那方向想过,他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姜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真是自愧不如。”
“谢谢夸奖,我只是不笨而已。”姜夏仰脸笑着望着东无痕郑重其事的表情,“你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东无痕盯住眼前笑容明朗的女子,她的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要是平日有人敢用这么傲慢的态度对他,还暗讽他,早就被他处置了,可是这个人是姜夏,那就不同了。
她戏谑的眼睛里藏着调皮,调皮的神色间藏着可爱,东无痕恨不得能就这样看着她,看一辈子。
他其实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问她,关乎他一辈子幸福的问题,只是他不敢轻易开口,怕听到的答案不是他想听的那个。
“你、是不是……和……”他嗫嚅着,用极小的声音说出几个字,刚抬头,却见姜夏盯着前方,双眼涌上惊喜,“这里有一家药房!”
东无痕原本酝酿好的话不得不吞进肚子里,望着拉着蹦蹦跳跳走进药房的那倩影,他不自觉地跟上脚步。
“老板,按照这副药方抓一副药。”
姜夏将药方递到药房老板手中,老板便开始娴熟地寻找药材,称斤论两。
“不好意思姑娘,这药方本店没办法帮你抓了。”动作进行到一半,那老板似乎是从药方里看出了什么端倪,立刻将原本称好的药材摆放回原地,然后将药方放到姜夏面前,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为什么?”
“几位是外地人吧?但凡带有那两个字的药方,本店一律不抓。姑娘您就当行行好,这家店我还想多开几年呢。”
那老板又是无奈又是客气地同姜夏拱手,姜夏立刻皱了眉头,“哪两个字?”
“不可说,不可说。”那老板摇摇头,又摆摆手。
姜夏是急性子,一听到那老板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眼底就冒出一阵怒意,她上前抓住那大夫的衣襟,“到底是什么?”
那老板被姜夏粗鲁的动作吓住,想要甩开她的桎梏,偏偏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力量如此之大,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挣脱她的束缚。
姜夏见他依然不肯说话,顺势捉住了他的胡须,然后朝外面拉扯。
“疼……疼疼疼!”那老板痛得眉头皱得死紧,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前移。
“到底是哪两个字?”姜夏挑眉问道,那老板终于忍受不住疼痛,连忙求饶:“好好好,我说……我说……您……您先放开我……”
姜夏撇撇嘴,这才松手,定定盯住眼前的老者。
他压低声音对姜夏和东无痕说:“是黄芪。云城不能提黄芪二字,药铺里也不准卖黄芪这味药。”
“为什么?”姜夏和东无痕异口同声地问。
那老板看了看药铺门口,见此时外面熙熙攘攘,都是路过的行人,心便落了地,这才重新盯着姜夏二人。(
“我看两位是外地人,才好心提醒你们的,就在三天前,云城出了一件大事,云城财力最为雄厚的许财主患上了恶症,许家的公子遍访名医,最后许财主却因为一名大夫医治疏忽,永远中风了,那大夫就是误用了黄芪这味药,许公子勃然大怒,那大夫从此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而许公子也下令不准云城再买卖黄芪,更是提也不准提,二位如若要在云城呆下去,就不要轻易得罪许公子,那可是咱们云城的地头蛇,我言尽于此,二位好自为之。”
那老板用极低的声音说着,嘴唇不停蠕动着的时候还动不动瞧一眼外面,好像生怕被人知道一般。
“呵,那许家难道无法无天了么?买卖药材是官家规定的事情,关他一个商贾何事?”东无痕轻蔑地开口,眼里全是不屑。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老板立刻慌了,脸上满是紧张和心虚,眼珠子不停转动着,“许家的势力不是咱们平头老百姓能想到的,连知府都要敬他们三分,官商勾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哼,我还偏要用这味药。”姜夏固执地开口,清丽的脸庞上充满了倔强,她上前重新抓住了药铺老板的衣襟,“我就不相信云城里就没黄芪了,说,还有哪些地方有黄芪?”
“没有没有……女侠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小本生意……云城现在压根没有黄芪这味药了!”
“没有是吗?”姜夏倒是也不恼,只是笑着望着那老板,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姜夏朝他靠近了几分,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我只好去找那位许公子,我会告诉他是你让我去向他拿药的,到时候……您可不要怪罪我。”
姜夏说完便松手,然后牵着蹦蹦跳跳准备朝外面走,那老板呆愣了一瞬,看到姜夏潇洒的背影,他心里忽地一阵惊慌,赶紧喊道:“姑娘且住!姑娘请留步!姑娘!”
他着急地从柜台处去追姜夏的身影,姜夏走了好几步才如他所愿停了下来,笑盈盈地转身望着对面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