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光扶住曹锦书,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来,曹锦书忌惮着身份,只不敢坐。
“这里没有旁人,你且坐下来吧,咱们好好说话。”李流光松了手,直接指了指一边,美眸微微眯起,唇角边含着笑意,但见曹锦书乖乖落座之后,她才开口道,“数月不见,锦书又漂亮很多,瞧这脸蛋嫩的,真能掐出水来。”
说罢,还真伸出手去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闹得曹锦书羞红了脸。
李流光望着美人粉面,叹息道:“年轻就是好啊,怎么瞧怎么美,哪里像我,上了年岁了,哪里还有人记得我......”
曹锦书忙道:“县主殿下风华正盛,锦书跟县主一比,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李流光大笑:“这张小嘴儿真甜,怪道金陵城里不论世家大族,商家富户,都说娶妻当娶曹锦书呢。锦书,已经过了及笄了,近来府上提亲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
曹锦书一直微微低头,半饷才轻轻点头,随即又道:“县主叫锦书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流光说:“没有事情,就不能找锦书过来了?”见面前少女霎时变了脸色,眼瞧着就要给她跪下来,李流光一把扶住她道,“好了,小丫头就是面皮薄,不过才说几句玩笑,你就当真了,快坐下吧。”
说罢给身边的婢女使个眼色,那婢女便会意离开了。
李流光这才又道:“本县主知道,这金陵城内的公子哥儿再好,锦书也是瞧不上的。锦书早就有已经瞧中的人了,锦书有眼光,那人的确一表人才,虽然出身贫寒些,可不论容貌气度,或者才华品性,都是不输任何一位官家子的。”
曹锦书心中知她说的是谁,一张俏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她羞涩地低着头道:“娘说,他只是回家乡参加乡试,等中了举人,就要去京城赶考了。到时候等他高中,娘说,就要他来提亲。”
李流光微微垂眸望着曹锦书,见少女脸上泛着光,这样的光彩,只有在提到心爱之人的时候才会有,她曾经也有过的。
“锦书,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郎君,他所有的温柔,如今都给了旁人。”李流光平复了心情,漫不经心说道,“你以为等他高中之后会回来娶你吗?男人最是不可靠的了,你父亲待他恩重如山,他却如此负你,你又何苦还念着这样的男人?”
曹锦书只觉得脑中嗡声大作,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子,她呆了呆,然后拼命摇头:“不会的,他待我很好,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帮我找来,他肯定是心中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曹锦书显然是崩溃了,一直摇头说,“就连他走的时候,都对我说,还会再回来的,让我不要哭,怎么可能他爱上了别人,我不相信。”
李流光对曹锦书这样的反应很满意,她喜欢看人间爱恨情仇,仿佛这样才能抚平她心内的伤疤。
“你若是不信,便先悄悄躲在一边去,我自然让你相信。”李流光道,“只是,你别出声,否则这场戏就不好玩了。”
曹锦书微微讶然,她望着李流光,一时间没说话。
“来了。”李流光推了曹锦书一把,指了指身后的花丛,“进去。”
曹锦书来不及多想,只是匆匆躲进了一旁的花丛,她矮着身子,让自己整个身子都掩埋在花丛中,然后她透过缝隙,瞧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少女。
少女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布衣荆钗,可依旧难掩倾城之姿。
她忽然紧张得紧紧攥住了拳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眼前这个容颜明媚的少女,便是流光县主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
沈玉楼......他喜欢的是她吗?
朱福走到李流光跟前,想着是她带人杀死了林婶子,心中那股子恨意油然而生,奈何双手被人反捆在身后,她半点动弹不得。
“大胆,见到县主,为何不跪?”那婢女呵斥一声,按着朱福脑袋就要强行让她下跪。
李流光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我有话与朱姑娘说。”又指了指朱福被捆绑着的手道,“朱姑娘是我请回来的贵客,谁叫你们绑她手的?还不快松绑!”
那婢女赶紧低头给朱福松绑,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李流光微微抬眸,一手挡在额前,遮住阳光,懒洋洋道:“朱姑娘真乃女中豪杰,当日见我亲手杀死那村妇,也丝毫没有被吓到,反倒是有意将这份恨藏在了心中,怕是此番在思忖着,如何能替那村妇报仇吧?”
朱福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纵使心中生恨,但也知道若是硬来,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
倒不如先与她周旋,只等着谢通寻来相救。
“既然县主什么都知道,又何故问我?”朱福面无表情地望着李流光,眸光阴沉沉的,“县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您所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
“今天不说这个。”李流光摆手道,“我欣赏姑娘,所以才请姑娘上门做客的,你先请坐。”她抬手指了指一边。
朱福目光落在一边的竹椅上,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坐了下来。
她坐的这个方向,恰好面对着曹锦书,她面上的表情,曹锦书可以瞧得一清二楚。
李流光好奇问道:“朱姑娘,据我所知,你已经跟松阳县的沈家玉楼公子订有亲事,怎么瞧着,好似又与谢通有所瓜葛?”她故作不解地眨眨眼睛,眉心蹙得很深,“这一女不侍二夫,朱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朱福道:“县主如今不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