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华保持着她那优雅的笑容,看着淳于珩的脸,郑重地道:“淳于将军,妾身确实没有去过今年的姻缘会,以往每年的南州城姻缘会也都没有去过。”
淳于珩听言,唇紧抿着,黑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满华说出一个字。
淳于珩此时看她的眼神好像就在看不听话的宠物一样,完全不像他日常里的正经模样,虽然依旧严肃,但是也多了几分邪气,满华的脊背渗出了些许凉意。
满华突然感觉到面对这样的淳于珩有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让人想要后退逃离。
满华见淳于珩没有回答她,便又开口道:“不知将军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想要问询妾身?没有的话妾身就先回去了,夜已经深了,将军日夜事务繁重,也要早点歇息。”
满华说罢就打算转身离开,可是天旋地转间,她被淳于珩横抱了起来,手中的灯笼也顺势飞了出去,落进了荷塘里,“哗啦——”的溅水声过后,灯笼里的火光也熄灭了。
在满华吃惊的瞬间,淳于珩已是腾空而起,抱着满华出了裴府。
双脚没有落在地面让满华没有安全感,她本能地紧紧抓住淳于珩胸前的布料,耳边呼呼的风声暗示着满华不知淳于珩要将她带去哪里,她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满华闭着眼睛,身子紧贴着淳于珩。
淳于珩对满华的这种本能的贴近行为理解成了对他的好感,对他的信任,对他的依赖。
看着满华柔弱无骨的纤细腰肢贴着他淳于珩的身体,她的头乖顺地埋在他的怀里,近期淳于珩的不安和嫉妒一下就被巨大的满足感所填充,让淳于珩的嘴角有些得意地微微上扬。
其实满华也不知道自己小小的动作也能引起一个过于纯情的男人的巨大反应。
这样的男人只要获得来自他真心喜欢着的人的一丁点肯定,就会欣喜若狂。
还真是简单的男人呢,不过对于满华来说她总是喜欢把一个人想得及其复杂。
满华若是把每个人都当做单纯的人,就好比满华此刻若是将淳于珩的所作所为理解成对她的一种爱慕和欣赏,满华想必凄凉地早就死在了满府的某个角落里吧。
不是她满华不愿意活得简单,而是世事要求她变得复杂。
不过淳于珩在高兴之余也没有忘了正事,最后将满华放置在了自己宅邸的后花园里。
此时淳于珩的将军府也是寂静寥寥,没了照明的灯笼淳于珩和满华都看不太清对方的面色。
满华在落地的瞬时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旧有些不安,不知道淳于珩想要做什么。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满华猜测淳于珩几次三番地纠缠她,无非是对她有些兴趣,不过对并没有多少交集的满华与淳于珩来说,淳于珩对满华的兴趣肯定不是欣赏,只是没有得到过感到不甘心而已,淳于珩若是想要自己的身子的话,满华估计现下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淳于珩摆布,好在满华的处子之身已经给了裴言卿,她现在只能希望淳于珩对她的这份热情和关注能早日消散,不要成为她在裴府束手束脚的障碍、亦或是一份不安定的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
淳于珩像是怕满华想要逃走一样,虽然放下了她,但淳于珩的结实的大手依旧包裹着满华的柔软的小手。
其实淳于珩也只是私心想要离满华更近一些罢了。
过了一会儿,淳于珩低低的声音响起,他道:“望华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刚刚的唐突,可你真的不愿意承认你去过吗?”
淳于珩想着若是满华自己愿意承认了,那就证明满华对他还是在意着的,准确地说是对他俩的过去是在意着的,淳于珩其实并不想逼迫满华承认。
虽然淳于珩始终不明白就这样的一个会面问题满华却不愿意承认。
满华也只不过是想少些麻烦罢了,毕竟她现在的夫君是裴言卿。
满华决定不再淳于珩周旋,既然淳于珩总是这样问她,那干脆直接一点好了,满华道:“妾身私以为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将军惦记着的,不知将军到底要从妾身这里得到什么?”
淳于珩听见满华所问的瞬间只想脱口而出:“我想要的就是你。”不过淳于珩又想了想,如果他要是这样对满华说的话,那岂不是与一般的强盗欺压民女有什么不同?淳于珩在幻想着满华的心甘情愿。
淳于珩同时忽略了满华是裴言卿的女人,想必他还一直都接受不了,若是满华心甘情愿,淳于珩会选择忠于他的主公,还是会选择享受与自己心悦的女人的一场欢情呢?
不过淳于珩怕是等不到了,满华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哪还会有那份心分给你淳于珩呢?
满华将这理解成一场交易,淳于珩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满华自己的身子,而满华想要的也只能在心里奢求着以后淳于珩不要再来纠缠她。
一个拼命地想要追逐,一个拼命地想要摆脱。
半晌,淳于珩才回道:“在下并没有想要求华姑娘什么。”
满华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心绪,面上讥讽神色尽现,明显淳于珩的话在口是心非,难道真要她承认了淳于珩才如愿了么?
真不知道淳于珩这样做有什么意思?想要满华的身子满华刚刚也给了淳于珩机会让他直接提出来,打开天窗说亮话,对彼此都是好事一桩。
可淳于珩好像就愿意和满华这样耗着。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