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宴之后的第二日,春菁还在替满华梳妆,春梨走了进来,道:“夫人,大夫人命您赶紧过去一趟。”
满华有些疑惑,每日例行朝会满华都是会按时过去的,为何今早林喻萱还专门派人过来通知她过去?并且时间早了这么多。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通知的丫鬟什么也没有交代,只说让夫人快些过去。”
看来是发生什么要紧事了,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满华思索了一下,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征兆,看来只有等自己去了重华院才能知晓一二了。
收拾妥当后,满华带着春菁去了重华院。
满华还未走进重华院的厅堂的时候,便听见了抽抽提提的哭声,应该是戚禾雨的声音。
满华走进后看见戚禾雨果真坐在她的位置上抽泣着,还一下一下地用绢帕拭着眼泪,见满华进来的时候哭地更大声了,而坐在主位上的林喻萱则皱着眉头,也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整个厅堂只有她们三个人和她们各自的丫鬟,楚惜和满芳都没有到场。
根据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导致戚禾雨现在如此“伤心”的罪魁祸首除了她满华没有第二个人了。
“妾身见过大夫人、三夫人。”满华对二位行了礼。
“起身吧,今天的朝会临时取消了,找你来有事情。”林喻萱叹了一口气,看着满华的表情有了一丝同情。
就是不知道她那同情是真心实意还是暗地嘲讽。
今天早上虽然没有将楚惜和满芳到场,但是这每日例行的朝会突然取消,只要是人都会好奇为何会临时取消,更别说是那时时注意各院情况的后宅女人们了。
要是林喻萱现在将各院的夫人都请到了她的重华院,知晓了情况的众夫人反倒还会使消息的扩散程度慢一些。
所以林喻萱的做法并不是想压下这件事情,而是希望打听消息的下人们通过彼此的议论把这件事情闹大。
看来是对满华极其不利了。
“三夫人,你自己说吧。”林喻萱让满华坐下,给她上了茶。
满华镇定住精神,打算细细听戚禾雨道来,她倒要看看,满华自己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让戚禾雨这样潸然泪下,梨花带雨。
戚禾雨的哭声慢慢小了下来,开始道:“昨天晚上妾身怕宴会吵到了睡着的莺莺,中途便和主公说了要带莺莺回暖冬院,路上碰到了四夫人,四夫人说她喜欢孩子,想要看一看莺莺,妾身便将孩子递给了四夫人,但是——”戚禾雨说到这,抬起头来看了满华一眼,里面满满的都是埋怨和憎恶,和她平日里看人的柔柔楚楚的眼神大相径庭。
满华听戚禾雨说这一段话,并没有什么问题,昨天晚上的情况就是这样,她就看了一眼莺小姐就将她还给了戚禾雨,这点时间她能做什么?更何况当时戚禾雨和她的丫鬟一直盯着满华,满华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啊。
不过戚禾雨既然提到了莺小姐,那应该事情就是和莺小姐有关了。
满华想起昨天晚上戚禾雨抱着莺小姐向她走来的时候那焦急的步点,是不是自那个时候莺小姐就已经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戚禾雨想让满华做那替死鬼?明明现在整个裴府都知道裴言卿重视着莺小姐,莺小姐现在出了让戚禾雨担待不起的事情,然后想让满华替了她?
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满华觉得事情应该会很糟。
“昨天晚上妾身回暖冬院后,便发现莺莺有一些不对劲,后来奶娘来看也认为莺莺不像是熟睡的样子,但是前面宴厅里主公又在给莺莺办着宴会,妾身怕扰了主公,只是自己悄悄地请了一个大夫来看看莺莺,没想到那个大夫说莺莺中了毒……”
戚禾雨说道这里,又开始哭了起来,林喻萱看戚禾雨的情绪又控制不住了,便道:“真是可怜的孩子,才这么小就被人下了毒手。”这句话林喻萱是看着戚禾雨说的,之后林喻萱便将视线从戚禾雨转到了满华身上,继续道:“昨天晚上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莺小姐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既然林喻萱看着满华,那么她的意思就是满华做了这件事情了。
这么容易就露出破绽的事情满华才不屑做,应该说稍微有一点脑子的女人都不会傻傻地往枪口上去撞。
可是现在戚禾雨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其他的人,只有满华抱过了莺小姐,她如何替自己开脱?
真是有点棘手。
“大夫人,”戚禾雨喊了一声,哭声变大了,哽咽道:“您知道吗?大夫昨天晚上说莺莺心力衰竭,要用人参吊命……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都要用到人参,可见下毒之人心有多狠!莺莺的情况有多凶险!”
“救回来了吗?”林喻萱问道。
现在满华也是担心着这个问题,莺小姐活着和死了那情况可是两重天。
“还好昨天晚上用药及时,现在情况好多了,只不过脉搏还是不齐,有呕吐情况出现。大夫说是九死一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满华提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不过戚禾雨既然说了这件事情,那么就一定是要将下毒之人这个名号安到她满华的头上了。
不过现在戚禾雨也没有直指满华是那个人,满华也不能直接说“不是我做的。”
别人都还没有挑明,你就急着辩解,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算是没有关系也有关系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