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满华还在床上休息,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似乎是裴言卿来了。
只见裴言卿一边走进,一边询问春菁关于满华的情况,他的身后还跟着御医。
裴言卿坐在床边,满华想起身向他请安,结果却被裴言卿制止,然后他轻轻拍了拍满华的手,似乎是想让她安心。
裴言卿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疼惜。
御医问道:“夫人最近可有服用什么活血的药物吗?”
看来裴言卿也觉得她的小产是一见蹊跷的事情。
这是一个机会,林喻萱是你先起的害人之心,这报应也该是你林喻萱受的。
满华摇了摇头,道:“妾身不太清楚。”
御医继续道:“那夫人能给老朽看看最近夫人经常服用的东西吗?”
满华于是吩咐让春菁拿了一些安胎药的药渣,还有那一盒蜜饯,然后道:“菜式是每天都会换的,就这两样是每天都会吃的东西。”
于是御医查看了一下这两样东西,在见到蜜饯时面色有变,对裴言卿道:“主公,想必夫人小产的原因肯定和这个东西有关。”
御医将那盒蜜饯呈给裴言卿,然后说了这些蜜饯是用三七的汁水泡过的,三七是活血的药物,怀有身孕的人应该敬而远之。
之后御医又道:“还好夫人小产地早,因为如果继续这样用下去的话,胎也保不住,同时还伤了母体,越晚滑胎对身体的伤害越大,若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满华听后心里一惊,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的话,想必她还被蒙在鼓里,要真是像御医说的那样的话,她这辈子也别想有孩子了。
林喻萱,你好狠。
裴言卿皱着眉,向满华问道:“这盒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满华此时的面上的震惊神色犹在,眼角也滑下了泪,突然抱住裴言卿,道:“怎么会这样?大夫人她怎么会想要害妾身的孩子!”
“这个是林喻萱给你的?”裴言卿的面色沉了下来,说出的话仿佛都带着寒气,似乎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
满华抱着裴言卿已经泣不成声,春菁见此情况上前一步,道:“是的,这盒蜜饯是大夫人在四夫人回府的那天遣人送过来的。”
“去把林喻萱叫过来。”
林喻萱过来的时候,满华已经平静地靠在裴言卿的怀里,脸上仍残有泪痕,面色惨白,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林喻萱进入内室的时候,面上依旧保持着她平日里的温和笑容,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和她有关系的,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施施然地走到裴言卿面前,给裴言卿请了安。
“你知道孤找你过来所谓何事?”
林喻萱平身后,回道:“妾身不知。”
裴言卿指着他手中的装有蜜饯的盒子,道:“这个你还认得?”
林喻萱此时好像才看见裴言卿手中的东西一般,道:“这个的确是妾身送给四夫人的。”
满华虽然面作可怜状,但是眼睛一直是看着林喻萱的,林喻萱她表现得这样平静,还大方地承认这个东西是她送的,难道林喻萱她还有后招?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林喻萱就算是不承认也没有证据指明这盒蜜饯是她送的。
满华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只见得裴言卿将他手中的东西一下使劲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林喻萱的脚边,盒子里的蜜饯散落了一地,林喻萱估计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裴言卿会发这样大的脾气,惊叫一声朝旁边倒去,还好有她的大丫鬟环汀把她给扶住了。
林喻萱的平静神色终于发生了龟裂,面上没有了笑容,对裴言卿道:“妾身不知道主公是什么意思。”
裴言卿的面色变得异常的冷峻,仿佛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和林喻萱再耗下去,他道:“孤说你蓄意害了四夫人腹中的孩子,你可认罪?”
林喻萱听闻此言,看了一眼裴言卿怀里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满华。
满华轻微地瑟缩了一下,感受到她的反应的裴言卿将她抱地更紧。
“四夫人的孩子不是一直都好好的,跟妾身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前天的那个人突然冲出来导致四夫人小产的吗?”
裴言卿此时不再看林喻萱,好像觉得看一眼林喻萱都会觉得嫌恶,他指了指那个御医,道:“你来告诉她。”
于是御医又将刚刚的话给林喻萱说了一遍。
听完后的林喻萱笑了笑。
满华真不知道为何林喻萱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地出来,看来裴言卿每个月就十五那天才去林喻萱的重华院估计也是例行公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不好,不然林喻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无视裴言卿的面色,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抑或者,那盒蜜饯在林喻萱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证据。
林喻萱果真有她杀伐果断的一面,这个时候还能这样冷静,如果她不是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了的话,这种情况要还是能够临时随机应变,可见此类人有多难以应付。
不过林家是真够大的,撑地林喻萱的胆子也是这样地大。
那么林家如果想要上位的话,裴言卿估计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只听得林喻萱道:“主公这些话可是冤枉了妾身呢,妾身也担不起‘戕害子嗣’这个罪名。”
林喻萱见裴言卿面色依旧不好,也没有说话,她又道:“四夫人不是刚回府的那会儿扭伤了脚踝,妾身送给她这个可是一番好心好意,三七能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