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入大宅,两名被朽木老夫人吓得战战兢兢的仆人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擦着额前溢出的冷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脑海里的印象还停留在两鬓泛白女人凌厉的眼神上。
“如果没有事,你们就先去忙吧。”绿涧抚了抚原本并不疼,但现在有点疼的眼角,明美要比银铃更加严厉,整个朽木老宅的仆人都很害怕她,并且并不喜性格随性的加穗里,当初苍纯要娶加穗里也是费了不少事,现在,加穗里的脾性已沉静了许多,但仍旧不讨明美喜。
不过这也不怪祖母,绿涧也觉得母亲大人对他有点太过溺爱了,毕竟不管愿意与否他日后都是要成为护庭十三番队长和朽木家主的人,是要在顺风战斗上冲锋陷阵,逆风战斗上留下断后的人,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她……
脑海里闪过安静站在废墟中少女清秀的面容,她的脸、她的双手掌心、她的脚腕都在流血,然而表情却没有因为疼痛而稍作改变,那样的淡然与云淡风轻,仿佛不知道疼一样。
想到这里,少年细长的眉皱紧,深邃仿若夜空般的黑眸流光一现,有点想不明白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想起她来,而且心情会变得莫名烦躁,针扎一般疼痛。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仿若鬼魅旋风突然出现在面前,绿涧黑眸一凝,动作先于意识,已换上灰黑色家居和服的颀长身形以肉丸看不清的速度向右侧身躲闪,来人伸长的五指擦着肩膀而过,下一刻凭借预判,抬起右指食指直指双脚落地保持攻击姿势的黑发金瞳女子,淡冷的声音像是穿越冰原而来。“白雷。”
话刚落,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尖强大灵压凝聚瞬间发射出一道白色光柱。
“呼,绿涧老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险而又险地躲过鬼道攻击,四枫院夜一灵巧的身影突兀出现在少年身后,曲肘攻向前胸,胳膊肘却被少年有力的右手托住轻而易举破解了攻击。
“抱歉,夜一前辈,我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绿涧感觉到掌心的手肘力道在加大,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松手趁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瞬步至正踩着木屐哒哒地跑出庭院的黑发小团子身边,眼疾手快伸出手恰好扶住被左脚绊住右脚的弟弟,如画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猫妖,你又输了!我就说你打不过哥哥的!”朽木家二少爷朽木白哉攀着少年手臂站直身子,散下来的柔顺黑发顺着肩膀挡在眼前,小团子却置若罔闻,胡乱地捋捋刘海露出一张精致的包子脸,在夜一微眯的金瞳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大大鬼脸,而后转身对着少年微笑,语气说不出的欣喜。“哥哥!哥哥!四枫院夜一欺负我!她把我的发带抢走了!快帮我拿回来!”
“白哉小弟弟,我可不是抢走的哦,我是拿走的,再说……遇到困难就知道哥哥哥哥的,如果有一天你哥哥离开了尸魂界怎么办?”夜一豪气地甩了甩利落的短发,抬手压在白哉的圆脑袋上,不顾小团子反抗,用力揉了揉。
“四枫院夜一!你真的很会激怒我!我、我……要杀了你!”被女子略显调侃的语气激怒,白哉像是爆发的小老虎般咆哮着朝女子而去,一边毫无招式地疯狂挥动木刀,一边坚定地大喊。“哥哥是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继承人!才不会离开尸魂界!也不会离开我!我要杀了你这个讨厌的女人!”
“……喂,白哉。”绿涧看着自家弟弟追着夜一挥刀的暴躁背影,头疼地叹了口气,墨色瞳眸微潋,满满的全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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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九番队队舍门口,刚被审问完毕并且再三确定并没有说谎的雪奈,被白发男人反转斩魄刀、刀柄在额前重重印上一个橙色痕迹后,这才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转头对穿着黑色死霸装,一脸‘你果然果然不愧是脾气火爆到整个尸魂界都出名的男人’的黑发女子说。“这样就好了,人你可以带走了,志波九席。”
“嗨以,麻烦你了,六车队长。”志波都对着六车拳西恭敬行礼,而后转头看向比自己矮一点,正捂着额头、疼出眼泪、撅着嘴巴、面露委屈的红发少女微笑道。“宇智波,我们回去吧。”
雪奈还不习惯别人喊她‘宇智波’,瞪大幽怨的眼睛盯着拳西看了许久,直到收到男人凶狠暴躁的警告眼神后,才微微回神,抬眸看向面带柔和微笑的女子,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很久很久之前,不顾根部忍者阻拦擅自闯进实验室的红发女子清秀的脸,映着晚霞翻飞的灰蓝色眼眸,眸光微潋荡漾出圈圈涟漪,小声应道。“嗨以,志波九席。”
雪奈刚经历了一场并不愉快的审讯,六车拳西如少年所说的确是脾气暴躁的人,一句不和就差点冲过来暴打她一顿,幸亏三席笠城平藏和四席卫岛忍拉着才免得发生一场血腥事件。雪奈虽没在暗部待过,但听之前任务合作过的伊比喜说过审讯战俘过程,作为审讯官他们并不会轻易相信战俘的话,六车拳西等人亦不相信她所说的自己是被志波小山所救以及在虚体内发生的事情,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牢狱队的队员搬来刑具时,志波小山的妹妹志波都及时赶到,提出要再次听战俘阐述自家哥哥牺牲过程。
尽管做了忍者多年,碰见实力比自己强悍的人,雪奈仍旧还是会感到害怕,在被拳西强大灵压压制并不流利地重新叙述志波小山为捍卫死神尊严的战斗过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