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这些第一梯队的赛手能够顺利抵达终点,第二梯队赛手则没这么高的技术。
顾申从□□发车后,一路奔驰,轮胎在地上磨出阵阵白烟,拐弯时,吱吱叫着在路面上留下两道黑印子。顾申踩住油门,灵活的转动方向盘,适时挂档退档。他的车速非常快,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快。车窗外,葱郁的林木拉成一条条线,飞速后退。
握着方向盘,顾申丝毫不敢松懈,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快的车速,因为在赛道上,他根本不需要拼命。他的前面,站着的是陈墨,黄金赛手第一位的陈墨,被称为极速男神的陈墨,爱着他的陈墨。因为参赛车队非常多,所以无法像预决赛那样,按照排名换算积分,而是将两位赛手耗费的时间加在一块儿再平均,所以,每年的决赛,陈墨都特别拼,总是尽量缩短耗时,拉大和第二位的距离。
如此,只要顾申能够保证中等偏上的成绩,就能夺取车队第一。
现在,只能靠他自己努力。
陈墨没变,仍是那么犀利,只不过这犀利为的不再是他,而是为了新的车队,新的兄弟,新的……爱人。在陈墨的心里,再没有他顾申的一席之地,这从决赛开始,两人相遇时仅仅只是打声招呼便擦肩而过就能看出,当然,陈墨比他洒脱轻松得多。
好几次和陈墨擦肩而过,他都很想抓住陈墨的手,希望再听他叫声“顾哥”。现在,他才知道,并不是他在照顾那个赛前叫着“顾哥,求疼疼求抱抱”小白兔一般的陈墨,而是有着极速男神之称的陈墨在照顾他。
陈墨离开君豪后,君豪气氛全变,不仅只有刘鑫和他感受到压力,领航和技师们也感受到压力。邢益民曾私下给他分析过,失去陈墨的君豪只能沦为二流车队,他曾经不信,现在却觉得邢益民的预测将会变成现实,刘鑫的心理素质实在太糟糕。他的糟糕,并不是对赛道的恐惧,而是对胜利的渴望,以及打败陈墨的执念。
执念太深,只会阻碍他前进,他一天不断掉执念,只会把自己往失败的泥潭里步步推进,可惜,刘鑫却是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他也无法放下曾经在卡丁车赛场上的辉煌,无法放弃超越陈墨的念想。
“今年的比赛结束,我就退役。”第一领航员邢益民这样对顾申说。
退役?邢益民可以在最辉煌的时候退役,他顾申呢?
顾申脚下油门一点点下压,车速提升,卷起高高的白烟。赛道边轮胎墙外,久未见精彩比赛的观众们发出阵阵欢呼。
引擎震动的感觉通过座椅传递给臀部,身体跟着节奏而抖动,握着方向盘的手因震动而发麻,视线因频繁的颠簸而模糊,顾申发觉自己更难看清入弯切点,更难把握住四只轮胎前进的方向。
时速指针接近160,顾申心想原来小墨每次比赛是这样的感觉。
“顾、顾哥,车速太快了点。”领航的声音发着抖。
听见头盔联络器里领航的声音,顾申分辨不清他这是因车身抖动还是害怕。
虽然如此,顾申也没有减下速度。比赛结束后,邢益民将会退役,我也拼一把,和同期的老邢一起退,有他这第一领航吸引记者火力,他这君豪二席便能悄无声息的退出,但是在这之前,他要再战一次,为赛车生涯画上句点。
至少,在他自己的心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透过后视镜,顾申看见路边欢呼鼓掌的观众,嘴角露出微笑,脚下油门再踩下去一点点,仪表盘上指针一点点转动,速度再度提升。
“刹……”领航的刹车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顾申感觉车身猛然一震,身体往上一飘,失重的感觉过后,猛的往下一坠,车身再剧烈一震,与此同时,视线快速翻转。天旋地转中,他感觉头盔在什么东西上猛然磕了一下,然后身体一个翻转,头盔面上的有机玻璃碰上一块形似岩石的东西。
视线继续翻转,身上很痛,顾申想,人被四点式安全带捆在座椅上,应该在车内,怎么会磕在岩石上呢?
半空中,缆车内的车迷们只见一辆大红色赛车一个右拐后没能拉正车头,车头在赛道边轮胎墙上碰撞后高高扬起,飞出赛道,划出个弧线落在山腰上,顺着山腰陡坡几个365度翻转后停在一块大岩石前,几近解体。赛手被抛出车外,在陡峭的山腰上翻了几个跟斗后猛然磕在大岩石上,再无动静。
车迷们发出尖叫,这一切发生得这么快,刚刚还颇有气势的赛车此时变成一堆破烂零件散落山腰,这一突然变故让车迷们再次感受到汽车竞技运动的危险与残忍。即使悲剧发生在眼前,山道上的其他赛车却丝毫没有停止前进或放慢速度的意思。
“陈墨!陈墨!”陈墨带着钱多多路过车迷们身边,车迷们隔着栅栏把手从栏杆缝隙中伸过去,争着和陈墨握手。许多车迷还拿着各种小礼物:玫瑰、围巾、巧克力、手工饼干、功能饮料、小按摩器……见陈墨过来,争抢着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往陈墨手里塞。
陈墨也不矫情,照单全收,脸上笑容十分灿烂。
不过去上个卫生间,转了一圈回来,陈墨怀里的东西抱了满满一怀,连跟在后边的钱多多手上也拿满了东西。
“黄叔,夏哥!”陈墨远远的喊着两人,一个不注意一盒巧克力掉地上。陈墨正抬起脚准备踩下去,听见声响低头一看,巧克力正好躺在他下脚的地方,只好单脚蹦了两步。这一蹦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