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这一日起,在杭威的带领之下,张基慢慢的打开的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全新的世界。
最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略有些慌张的,藏着掖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他便坦然下来。时间一久荣明珠也知道了。
荣明珠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银钱的缘故。
这风月场所既是温柔乡也是销金窟,一夜下来就要花费百两银子不止的。张家是清贵之家,并不算是很富裕的。像是张基这样成了家的,每月也只得二十两的月钱罢了。他身上虽然是有举人的功名,但他一心想要考进士,不肯外任,所以他手头上并没有多少的钱财。先开始去的几次,都是杭威帮着付钱,但日久天长下来。不说杭威有了意见,就是张基那可笑的自尊心也是不许的。
虽然张基的手中没钱,但荣明珠的嫁妆颇为丰厚。所以张基便把注意打到了荣明珠的身上。
最先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拿荣明珠那些不用的首饰去当。他做的隐秘,又一贯是个清高的样子。所以荣明珠即便是发现丢了首饰,也没有怀疑到张基的头上,只寻了丫鬟婆子盘查询问。
后来张基无意间,从妆奁盒子最下方的底层,居然找到了两千两的银票。他正是缺钱的时候,大喜过望,便都收了起来。
也正是这两千两的银票,让张基近三个月来留恋云月楼,包养外室的事情曝光。
恩……这被包养的外室,就是张基最一开始的那个□□花的。
这一下,可算是在张家掀起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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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明瑶听着江北的汇报,忍不住冷笑:“如果他真当是迂腐清高之人,还能让人高看一眼的。不想,也不过是个虚伪小人罢了。”
夏子然说道:“张家第三代之中,也就只有那张垚还算是像点样子,其他的不提也罢。”这张显也算是数得着的人,没想到他的后代子孙,却没有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的。语气一顿,又说道:“只是逛花楼,虽说出去不好听,但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桩fēng_liú韵事罢了。外头的人,顶多念叨一句张二老爷教子不严,请了家法,打上张基一顿,而后卖发了那个花娘。在拘上几个月,等事情淡了,也就过去了。又何必在他的身上花了那些的时间和银子。岂不是小题大做了?”
“你且不了解我那七妹妹的性子。她本就对这一桩婚事有意见的。她嫁入张家的这几年时间,张二夫人也没少找她的麻烦,甚至还抬了两个姨娘。如今被她逮了机会,岂能就这么容易的善了。怕要闹得天翻地覆才是。”荣明瑶冷笑说道。想到张基那张自诩情深的脸,虽然已经过了多年,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厌烦,“再者,这也不单单是他们的家事罢了。总是要让那些自诩清贵的书香之家的子弟,引以为戒才是。”
说这话的时候,荣明瑶的语气冷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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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明瑶猜的一点都没错。
事情闹出来后,便是张显哪里都惊动了。
“不孝子,真是不孝子,我从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逛花楼,养外室……”张显指着张基大骂说道。
张显为官一生清明,虽然两个儿子不尽如人意,但嫡长孙却是个有才干的。可以说他这一生,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如今临老了,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是被传扬了出去,他这一辈子的老脸可就要被这个不孝孙给丢尽了。
张炀一见,立刻伸手扶住张显。
张炯跪了下来,悲戚的道:“父亲,请您老保重身子。都是儿子的不是,没有教好这个孽子,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请父亲责罚。”
他这一辈子都被大哥张炀压着,没想到,生了个儿子,也是不如大哥的儿子出息。
“你给我让开……”
没等张显再说话,便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
不多时,便见荣明珠带了自己贴身伺候的栖霞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做什么?书房重地,岂是你这女流之辈能进来的。”张炯一见便训斥说道。
荣明珠此时正是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便还口道:“我是过来寻外祖父做主的。他一犯了大错的人都能进来,我如何就进不得。”说着便转头看向张显,说“外祖父,您老人家可要为我做主啊。他为了在外胡混,偷了我不少的首饰不说,还偷了我两千两的银票。外祖父,你可要为我做主。”说着狠狠的瞪了张基一眼。
张炯狠狠的瞪了荣明珠一眼,真是会过来添乱,想要害死基儿是不是?本来就已经够乱了。她现在不说帮着推脱,居然还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