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缠,皱眉道:“好了,此事回头再说!你和小师兄先行一步,我去去便来!”
金子凌强压心头怒气,向刘皓南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往山下走去。[起舞电子书]【..】
刘皓南心中纳闷,待走得远了,才问道:“你姐方才的行止好生古怪!她与韩德让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子凌冷哼一声:“韩德让五年前开始执掌经营幽云十六州,担任南京留守一职。黄金坞在幽云等地都有生意,少不得要与他打交道,如此一来二去,我姐便同他打得火热了……”
刘皓南大觉疑惑,喃喃道:“他们二人当真……当真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
他实在不敢相信,一向通透洒脱、率性自然的阿莱会爱上阴险老辣、城府深沉的韩德让,更不敢相信韩德让会对阿莱有什么真心。毕竟在五年之前,他还对齐王妃萧绮怀有很深的情意……
金子凌有些烦闷,嘟哝道:“其实我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几年来,我姐时常去幽州找他,他也常来金谷园拜会我姐。我年满十六岁以后,我姐便不怎么管事了……哼,我看她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韩德让!”
刘皓南沉默半晌才道:“我总觉得,你姐为人处世向来通透,不像是会为情所困之人……她这样做,想必是有什么缘故……”
“小师兄,你错了,我姐才是个真真正正的痴情之人!”金子凌叹了口气,缓缓说起阿莱的过往情事……
“其实,韩德让并不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子。她之前深爱过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我和我姐的授业恩师蜀中醉鬼许洞天!”
“什么?”刘皓南闻言不由惊呼出声,虽然他早就觉得,许洞天这等放荡不羁的人物肯为教授阿落武功而留在黄金坞三年之久,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从没想过他和阿莱之间会有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首发】
毕竟,当时许洞天已经年近三旬,阿莱却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两人还是师徒关系。
金子凌继续解释道:“我姐是十五岁遇到酒鬼师父的。当时我爹爹听闻酒鬼师父满腹才华,便请他来金谷园传道授业,两人日久生情、私定终身……”
“当时我姐算是情窦初开,对酒鬼师父甚为爱慕,一心想要嫁他,酒鬼师父却心怀天下,一意要著书立说成就功名。一年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京师开封、遍谒朝廷显贵,却受尽冷落,竟至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消愁。因他个性狂狷、行事放诞,这才得了个蜀中醉鬼的名号。”“此时我姐知道消息,前去开封寻他,留他在黄金坞暂且容身,但那时我爹爹已经去世,我又年幼,我姐要全力支撑黄金坞的家业,不能嫁他,酒鬼师父也无心娶妻,两人就这么纠缠了两三年,直到五年前酒鬼师父突然离开,不知所踪,我姐才移情于韩德让……”
金子凌一口气说完了阿莱的过往情史,面上忽现淡淡伤感之色,叹了口气又道:“我总觉得,我姐对酒鬼师父一直未曾忘情,可她又与韩德让你来我往打得火热,实在让人费解。一个人心里若是爱着念着另一个人,哪还有多余的地方来容纳第三个人呢……”
密林中,韩德让为阿莱疗伤已罢,面上微露倦容,正在闭目调息。
阿莱径自起身,神色冷淡地道:“多谢韩大人出手相助,只是黄金坞大敌当前、情势危殆,我这个少掌柜自保尚且不暇,恐怕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她这番话看似客气,却明显含着讥讽之意。
韩德让睁开双目,看着阿莱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阿莱,不必再对我冷嘲热讽了,你心中有什么委屈疑惑,索性都说出来吧,今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无论阿莱如何轻慢冷淡,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含着几许纵容,几分忍让。
阿莱冷哼一声,转身正视着韩德让,语带讥诮地说道:“岂敢?韩大人向来运筹幄、算无遗策,有什么人、什么事能逃出你的筹谋策划?大光明教集结教众夜袭雁门榷市,同时派出高手暗杀我弟弟阿落,你事先都是知情的,是不是?”
韩德让早知她会有此一问,面色平静如常,点头道:“不错。大光明教与萨满教敌对多年,各自派出眼线刺探对方消息,我与萨满教教主萨黑龙关系至为密切,因此大光明教的任何不寻常举动,都会有人第一时间报知于我。这件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阿莱见他虽坦然承认,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自然很不是滋味,又强忍怒气问道:“那党项人提前赶到扬波渡埋伏,意图截杀阿落,是否出于你的授命?”
韩德让摇首道:“我并没有让党项人去截杀阿落,只是提前告诉他们阿落的行踪。张浦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用意,借此机会解决了党项人盐马交易的难题。”
阿莱闻言更加气闷,忍不住讥讽道:“好个顺水推舟的人情,韩大人真会借花献佛啊!若不是阿落故布疑阵骗过了李冲,只怕他要先死在党项人手里了!”
韩德让笑了一笑,平静地道:“阿落一向足智多谋,你应该对他有信心!”
“哼!那是两回事!”阿莱拂袖愤然道,“就算我对他再有信心,也不会真的将他置于绝地不管不顾!你这样做,根本没有在乎过我和阿落的死活!”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似是气恼,又似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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